15 犬吠(2/2)

    狗咬得很紧，低低的犬吠同时在喉咙里滚。

    饮花没放过他微勾的唇角，小声肯定道：你笑我。

    近里屋的地方还支了张矮桌，错落放着几个餐碗。

    前日民间开始上灯，陈家祭台正靠墙摆着，上头陈列着几块牌位，前面燃着烧了半截的香。

    陈水生问：师父，现在开始吗？

    遗体正放在堂屋里停灵，脚头点着一盏长明灯。

    别！饮花见他锄头柄要落下，连忙阻拦，事出反常，您今日还是不要再出门为好。

    畜牲！松开！

    去啊，行！

    陈水生言语不敬情有可原，可当着和尚的面骂和尚，又随意处置佛家之物，寂行说不得，饮花却看他不惯，便对他道：咱们出去吧。

    而地上躺着的，是几块陈家祖先的牌位。

    不是，以前都很乖，也不怎么叫，陈水生甩不开它，欲换锄头来杵，不耐烦道，就这几天才变得这么不听话。

    好好好！

    饮花想帮忙，又不敢上前，刚想拿根棍子将其赶走，却见陈水生一脚将狗踹开。

    你跟不跟我去？

    这该是黄白杂色的犬，而眼下仰卧在地，腹部的毛发染得净是脏污，隐约可见原本的白色。

    陈水生连连称是，索性将整张桌子都端进了里屋，随后搬了张矮凳来欲放在寂行身后：师父坐。

    饮花没有来得及辩驳，忽听得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

    陈水生挽着裤腿道：我地里还有农活要做，小佛主请自便。

    饮花正气闷，寂行已经抬脚朝堂屋走去，她赶忙把气憋回去，紧跟在寂行身边，生怕那狗追来。

    它很快翻过身来，又跳过来咬住陈水生的裤腿，陈水生边骂边踹它，它就又咬上来。

    饮花惊奇道：令堂常礼佛，怎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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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花问：它平日也是如此吗？

    精瘦的黄狗晃了晃尾巴，响亮地叫了几声。

    他眉头一皱，示意道：烦劳施主先撤去荤盘。

    不必了，寂行忽然开口，都先避一避吧。

    饮花跟在他后面出去，并替寂行将门关了。

    小佛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庄稼人不种地，还怎么过日子？

    不必，饮花拦住，道，取蒲团来便好。

    寂行视线扫过屋子。

    他干笑两声：老和尚害死了我母亲，跟他沾边的东西不吉利，我便丢了。

    饮花神色僵住，下意识看了眼寂行。

    是个心地良善的老人家，走得却潦草了些，饮花心中唏嘘，跟着寂行向遗体行了个礼。

    寂行：嗯。

    饮花正好回头确认门是否关好，听闻这句啊了一声，转身却发现这话是他跟狗说的，顿时缄默。

    好。

    她忙推开门，寂行背对着她站着，目光落处是不远处祭台前的地面。

    陈水生扛上锄头，冲那狗招呼一声，谁料它竟突然上来咬住了他的裤腿。

    轻易承认，倒教人不好兴师问罪。

    陈水生动作一滞，面色尴尬道：家中没有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