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天命(2/2)

    挨骂归挨骂，饮花心情还不错，倒是寂行一言不发。

    要是怕他再赶我们，就让你其他师兄弟来，不必忧心。

    风从指间穿过，饮花下意识握了握掌心。

    又走了一段，她忽然笑，说：这不是去庙会的路。

    没得到寂行的回答，饮花劝慰道：若是心有不安，你我改日再来一趟将那法事做完，实在等不及今日晚些也成。

    饮花不知怎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怎么？

    饮花开始在心里头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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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感觉如何？

    寂行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你何时拿生死诓过人？

    我这样，不风光吗？

    然而饮花哪里是消停的，跟上去说：你这叫恼羞成怒。

    调戏一时爽，但人总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饮花只抓到了穗子的尾巴，那人就毫不留情地转身朝前走了。

    给老和尚上香？

    寂行侧头望过来，方才你来我往的争辩好似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要的是这风光吗？

    可寂行神情肃穆看着前头的路，权当身旁没这么个人似的。

    二人自是被骂骂咧咧赶出来了，老远还能听见陈水生气急败坏的骂声：我家就剩我一口人，这不是在咒我死是什么！

    这回寂行没让她等太久，刚数到七，他突然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她。

    一、二、三

    嗯。

    她抓不住寂行的佛珠穗，也抓不住这风。

    寂行不说话。

    你又何曾听过。

    不可如是，饮花接他的话，小声咕哝，知道了，两年前就开始念叨，我都会背了。

    饮花沉吟半晌，随口扯了个由头：你怎知我没有，我们又不是时时刻刻待在一处。

    又测天命了？

    这回换作饮花不说话了。

    空气一下很安静，寂行腕间那串佛珠穗子被风吹得偏到一边，饮花手痒，边欲伸手去抓边说道：还是你想与我形影不离？

    饮花愣住，干笑两声：没有啊，随口一说，诓他的。

    饮花胡乱遭说了一通，口干舌燥了寂行也当没听见。

    非福泽深厚者，天命不可窥，你因缘尚浅

    嗯，先去趟别的地方。

    别人知道寂行师父这么小气吗？

    想跟我待在一块儿的人多了，你何必这么不好意思。

    哦。

    直到她又要再说什么激他，却听他说：别再轻易测天命了。

    还在想那老人家的事？

    不说话啊？理理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