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各怀鬼胎,贼公母夜胁小姐(2/3)
说着便作势系那包袱,厚山不待多想,一把拉住,额上已是汗涔涔的,“兰香妹子,我王二信你这回,不敢求白头偕老,便是能挨上她一根小指头这辈子也值了。”
“我,我王二是背地里做了些丑事,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又何苦出言讥讽?我瞧着兰香妹子是落难的可怜人,又顾念咱们往日情分,这才救你,快休要说些无用之语,再给你添些盘缠,赶紧拿上逃命去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掷入包中。
见是兰香,林辰星面露疑惑,兰香道:“小姐,大事不好,王公子性命危在旦夕,此处不便说话,求小姐开开窗儿放奴婢进去与您细说。”
兰香噗嗤一笑道:“好个王二哥,这个褃节儿上你当我真有心与你耍笑么,我兰香好歹是个叮叮当当响的娘子,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何曾存了讥你的心,林家与我结下这等不解之恨,便是我走了,也要带上他家心尖尖上的小姐,凭什么同是偷汉,她却比我高贵几份?你只管悄悄的架好车,套上健马,我自有法子哄的小姐心甘情愿与我逃家,咱们一夜奔袭,直往南边我姥家去,只要进得深山量他有孙大圣千般的本领也再抓不出的,厚山哥,你可想好了,这等机遇一辈子就这一回,你若不应,妹子也无话说,卷包走也便是。”
“若是小姐肯与你私逃,为你生儿育女你又愿意吗?”
辰星一听是表哥遇难登时便急的双目盈泪,焉有不从之礼,忙敞了窗扉,将兰香扯入,近了方才看清兰香竟是发鬓飞蓬,面上带伤,一双眼睛肿桃似的,轻唤道:“兰香姐姐,你这是怎的了,我表哥他又出了何事?”
“断断不可,我,我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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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苦笑一声,摆摆手道:“厚山哥,你且扶我到东厢去,我藏了些旧衣盘缠在那里,待我穿戴齐整了再与你说。”
兰香暗自撇嘴,心想男人果然都贱,面上仍是定定的,嘱咐厚山如何套车,如何接应,耽搁了会子,便听得二更鼓响,知道府中落锁,当下时机恰是最好,便与厚山再三约定,挎上包袱轻手轻脚出了门,一路上专捡那不着月光的暗处行走,不多时便摸进二门,旁边那小门当时为了方便王渊来往是久未曾锁的,今夜自是如常,几转之后便绕至小姐窗下,隔窗纸看着屋内一片黑静,料想院中奴仆俱都睡了,学着王渊惯做的,伸出手指在那窗棂上“笃笃”轻敲几下,不多时屋里便有了声息,小窗“嚓”的一响,半张芙蓉玉面微露,檀口轻声道:“可是表哥?”
“这,这…不,不曾”,被说破心事,王厚山黑脸一红,笨嘴拙舌的支吾起来,兰香笑的更妖:“厚山哥,若是有法子让你同小姐睡上一夜你可愿意?”
兰香喉咙呜咽,又活鱼似的扑棱一番,那人便拨开门闩,摸黑进来,窸窸窣窣的将绳子解了,塞口布除了,方借着月色看清兰香一身惨状,王厚山惊道:“晚间听得春红说正屋闹出了事,你忤逆了太太,恐活不成了,妹妹,到底你做了何事,竟被打成这副模样。”
入了东厢,二人不敢点灯,推开后窗,借着银子似的月光,兰香自床下勾出个包袱,取出套衣裤穿了,拢拢头发,怔愣了会子方回了魂儿,月色下只见包袱皮中散着一把碎银,几只缺边少角的钗环,能入眼的只有一对翠镯并一枚白玉腰佩,还是王渊头回偷得小姐时赏的,兰香盯着瞅了半晌,忽的大悟,转头朝王厚山猝然一笑道:“厚山哥,我知你心爱小姐,回回小姐乘了车你都要偷溜进去打番手铳,还将你那脏东西沾在车上,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