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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英明。”

    “真好。可若我生不出男孩呢？”

    “你当然值得，而且我们都结为夫妇了，那肯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即使不是裴恕，是别家小姐嫁过来，苏昆仑依然会这么说。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一定会善待自己的妻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如今要付诸实际。

    “惠儿真是心善。可我却觉得，与其让他们在异国他乡痛苦一生，还不如赐毒酒。”

    第二天朝会之时，苏昆仑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不知道那些大臣们叽里呱啦讲了什么。他只是应付着，说“看着办”“照旧”一类的话。苏昆仑新婚燕尔，这两天不会来上朝。

    “你倒是善良，冬丝对你那样重要，我以为你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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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不叫我？今天可是要给翁姑下厨和奉茶的。”裴恕心下感觉不妙。

    “没关系，我不介意。阿爸阿妈都不是汉人，他们更不会介意。实在需要的话，收养一个儿子就行了。”

    “陛下说笑了。”

    裴恕听说过厄宛的神勇，甚至还听过赤色鬼眼能望之杀人的谣言，荒诞不经的故事给小时候的裴恕留下了奇怪的印象。甚至到现在，她也不是很敢直视厄宛。

    “罗澜国王把刺客的家人都交过来了，说这件事不是他的意思，又给了更多供赋，反正我也不想打仗了。”

    苏昆仑和裴恕今天都睡过头了，巧的是居然没人叫他们起床。裴恕一向不会睡这么久，谁承想昨晚那么好眠。裴恕初来乍到，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方位，还好洗漱换衣有丫头们伺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少夫人，老爷和夫人都不是汉人，不兴这个。没有叫醒你们，这也是夫人吩咐的。”丫头说。

    “我娘啊……她清净修行，远离红尘是非，可我只觉得她孤寂了后半生。太皇太后说过可以接她回来当太后，但她拒绝了，她说她早已不是俗世人。”

    “按道理说，犯了刺杀陛下的大罪就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但妾身并不想追究他们，说到底，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运气不好，和罪犯成为了家人。”裴惠说。

    “有人新婚喜，有人叹生离，有人悲死别，真是烦恼。我有时候也在想，沈道长超然物外，她心中是不是没有烦恼？”

    “都出了刺客那样的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罗澜人？”

    “少爷，少夫人，你们起来了。”一个丫头端着装着清水的洗脸盆过来。

    “罗澜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这酒酿得烈！喝一口浑身舒坦。”苏密说。

    “英明什么，仗是厄宛打赢的，又不是我。”

    “知道了。”苏昆仑说。

    “妾身不会迁怒旁人。既然罗澜国王把他们交了出来，那就让成年男女到塞北挖矿，至于没长大的孩子，放了吧。”

    中午的时候，一家四口分餐吃饭，席间沉默无语，没什么好说的。厄宛说道：“明天你该去参加朝会了，后天带着她回裴府。”

    苏昆仑小声喊了一下裴恕，她才反应过来厄宛是在问自己，说道：“老爷，这是我过世的亲娘给的。”

    “刺客的那些家人已经被送过来关押在大牢，你要不要亲自处理他们？”苏密问。

    椒房殿内，裴惠看到苏密在榴花台的亭子里面吹着风喝酒，说道：“陛下还说陪我呢，自己却喝起酒来了。”

    裴恕小时候在鸣雁楼长大，自然也知道厄宛曾经也在这里。他出身微贱之地，但有幸被过世的敏亲王相中，赎身后成了敏王府的护卫，后来参军打仗，成了少年将军。

    “那你可以继续期待了。”苏昆仑说着，抱紧了裴恕，下巴不使劲地放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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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还记得与妾身的成婚之日吗？”

    “好酒。”

    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几个宫女提灯在远处，裴惠没叫她们上前伺候。裴惠拿过另一个酒杯，倒上喝了一口，差点被烈酒的口感呛到，但还是咽了下去。

    裴恕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新妇拜见总是要的。”

    “你耳朵上的耳环是哪里来的？”厄宛突然问裴恕。

    “记得，我那天第一次见你，发现你和二嫂还有几分相似。其实你很漂亮，你现在也很漂亮。”苏密又喝了一杯酒，醉醺醺地把手臂撑在矮桌上。

    “其实我不介意，官家公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我曾经期待与爱人相守一世，后来想想，能像王夫人和我父亲那样，虽不相爱，但可以相安无事过完一生，也是不错了。”

    “陛下抬爱了。”

    苏密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这个点，你说将军府的新人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