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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慕清依言微张开口。萧北辰轻笑，环着人的手紧了几分，“真乖。”

    萧北辰揉着疲惫的眉心，再次询问：“姬将军何时能醒？”

    “是。”

    莫羽临走前不忘劝言，“主子，您这几日就没怎么休息。”为了能来西境一趟，萧北辰事先还加紧处理了政务。

    萧北辰顿了顿，又平静地道：“顺便同赵轲说一声，命他年前拿下北部，不然本殿不介意重建西境守卫军。”

    萧北辰抬眸，摆了摆手，“我有分寸，不会硬撑的。”

    没有回答，想来真是睡梦中的自我防卫。

    “好了，”莫羽轻笑，“我去端药。”

    “姬将军年轻，体质刚健，这头一夜熬过去了，后面好生养着很快就能苏醒。”温成简苦口婆心道：“倒是太子殿下，您是千金之躯，如果就因看顾别人病倒，容易引人非议，这对您和姬将军都不是好事。”

    “主子，这……”

    薛滔被他的怒视吓住了，但还是不弱气势地道：“咱家要见太子殿下。”

    到了后半夜，姬慕清果然发起了高烧。很快，屋里涌进了许多人，忙前忙后直至天明。

    薛滔驾车来的这一路愁眉不展，到达后瞧着面前简陋无比的茅草屋，更是哭丧着脸，“这要叫国君瞧见了太子如今住在什么地方，你们都要提着脑袋去面圣。”

    第二日午后，温成简实在看不下去，肃然劝言：“太子殿下，您现在心里郁结着东西，再不休息也是要病倒的。”

    没一会儿，两位近卫端着药去而复返。

    “怎么了？”推门出来的萧北辰漠然望向那边。

    莫羽能察觉到他周身凌厉的寒意，“属下这就去传话，主子快去歇息吧。”

    西境一马平川，漠烟关则有地势起伏。到了冬日，朔风便吹得厉害。他们所处的茅草屋盖得匆忙，几乎挡不住寒冷。

    萧北辰笑了笑，对方的暗示他自是明了，“我也没说不休息。”他缓缓起身，刚站起的那一刻有瞬间的眩晕，“叫姬将军的亲兵轮流过来看着，他醒了就把我叫起来。”

    “再去端一碗来，我亲自喂。”萧北辰叹了叹，又贴着面哄道：“我在呢，乖乖喝药我什么都依你。”

    “主子。”莫羽转身行礼，“西境握兵权的将领都在那请罪。”

    段彦老远就听到了声音，连忙上前拦人，“喊什么，我家主子还在养病。”

    走到屋外送离了御医，段彦揉了揉自己被踢到的膝盖，丧着脸道：“我幼时便跟在主子身边了。”

    他深情地望着姬慕清的侧颜，伸出手轻柔地触上对方的薄唇，靠着耳畔下令：“张嘴。”

    “请罪书上呈给国君，跪在这有什么用。”萧北辰冷冷地道：“把人轰走，有这时间碍眼不如去修葺房屋。”

    萧北辰拿着汤匙慢慢地靠近，这一回姬慕清不仅没动手动脚，还格外配合。药汤悉数喝尽后，他便遣了两个近卫出去。

    屋外留守的莫羽长抒了一口气，主子总算是肯休息了。随后他余光瞧见不远处跪了一排人，不自觉皱起眉头。

    这话语温柔到了骨子里，莫羽咋舌，拉起段彦就推着他和御医离开屋子。

    他骂骂咧咧地跟着几个将领来到了姬慕清的住处前。

    “父王那我会禀报，军令很快会下，去说吧。”

    萧北辰皱着眉看着身前昏睡的人，轻声唤道：“慕清？”

    萧北辰把火炉向低矮的床榻推近，又拧了帕子小心擦拭着姬慕清的两颊。待事情都做完后，他便侧坐在床边的席子上，手撑在床褥上闭目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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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数天，萧北辰便一直留在漠烟关。归都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他都置之不理。很快到了十二月初，王宫派来了总管薛滔。

    红烛又燃了一支，烛光摇曳，厚重的被下是十指相扣的手。

    莫羽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兄弟哪比得上枕边人。”

    “主子以前同太子不也是情同兄弟。”段彦一脸不服。

    屋内，听着人声远去后，萧北辰抚着身前人的发丝，低喃道：“若是这般认人，以后怎叫我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