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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萧北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时不时抽泣的姬慕清，不知回想起什么，便将脸贴上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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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别哭了。”

    段彦忙低下头。

    姬慕清一时语塞，未想到萧北辰竟然忆起了两人的过往。

    萧北辰笑了笑，“你我初遇那次可不是因为我。”

    萧北辰眼瞧着他撩开自己的衣领，不紧不慢地道：“王宫倚靠着景山[1]，你想凌驾王权？”

    “你是太子，我才是将军。”

    萧北辰静静地看着他居高临下，思考了片刻，没忍住笑道：“《洛神赋》中是‘陵景山’，你登上景山作何？”

    “啊？”姬慕清身形一震，这称呼许久未从萧北辰的嘴里出现了。他在“别说了”和“再叫一次”两者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拍上对方的手，嘟囔道：“情深时落泪，你该庆幸都因为你。”

    萧北辰笑容更盛，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感受到伸入衣口的微凉，深呼出一口气，哑着声道：“等你病好。”

    “你伤还没好，小心点。”萧北辰被禁锢在榻上也不忘照顾人，便任由姬慕清摆弄自己的双手。

    “任你处置。”

    段彦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瞧见萧北辰还衣裳不整地躺在榻上，脸刷的一下红了。

    “是。”萧北辰抚着他的发丝，毫不犹豫揭他的底，“但回来后你直接扑到令尊身上哭了。”

    待姬慕清的情绪逐渐平静，屋里也只剩相拥的两人和烛火。

    “乱说什么，我可没谋反之心。”姬慕清忙堵上他的嘴，朝窗外探了探。所幸屋外灯影绰约，并无旁人走过。

    君后在萧北辰记事前便离世了，从小他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宫殿中，也没有玩伴。

    两人初见的时候，姬慕清亦是哭得这样惨，只因为在皇宫迷了路。那时萧北辰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上前安慰。

    夜愈深重，姬慕清这些天只能喂些极稀的米汤，这下在人身上闹腾了许久，便感到了疲软，肚子里也传来了不和谐之声。

    左一句太子妃右一句太子妃，这人就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反驳这一句。姬慕清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看着他，随后眼珠一转，突然向前扑去。

    ***

    “我抱的是自己的太子妃。”萧北辰义正词严。

    “你知道‘陵景’是什么意思吗？”姬慕清冷不防来这一问。

    萧北辰轻柔地擦去他的泪痕，“上战场。”

    姬慕清不作声了。

    “……”

    他转过头，靠近人沉声道：“我没那野心，凌驾个人就行。”

    “什么？”姬慕清稍顿。

    “知道了。”姬慕清面无表情地摆手叫他出去，随后想到什么，又把人叫住，“叫守夜的人别住隔壁。”

    姬慕清听此震惊着挣开怀抱，不甘示弱道：“堂堂太子在武将面前同人揉揉抱抱。”

    “去哪了？”他哑着声问道。

    这话竟还带着哭腔，萧北辰刮了刮他的鼻尖，笑道：“你还是太子妃呢，作为夫君我该为你讨个公道。”

    姬慕清伸手用指尖轻划过这人的衣裳，“你说呢？”

    “段彦。”他趴伏着，连叫人都有气无力了，“弄点吃的进来。”

    “我会一直都在。”

    姬慕清埋头在人身上蹭了一会儿，才辩解道：“那到后来和你一块做功课，我都是个大哥哥形象，十二岁那年还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救你了。”

    “我知道。”萧北辰没有过多言语，只越发紧搂着他。这一刻，他格外需要感受到温热带来的安全感。

    萧北辰瞧着身前人又羞又恼的炸毛样，又火上浇油了一番，“堂堂大将军在下属面前泣不成声。”

    “非礼勿视。”姬慕清用手指敲着小桌。

    等把吃食都摆上后，又肃然传话道：“主子，御医说您刚醒也只能吃些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