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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早啊！”姜恒说话时呼出一圈白气，将他的脸蒙住了。

    姜恒跑得快，两手拎着烟花到处惹事生非吓唬小孩，李晤他后面像个大家长一样跟小朋友们的父母道歉解释：“不好意思，家门不幸，我弟他已脑瘫多年，请不要见怪。”

    “哎，你不是快要回学校补习了吗，高三高三，开学都比我们早。”姜恒踢了一个小石子进江水里，夜太深，看不见涟漪，只听见扑通一声。

    兴致恹恹，姜恒在校门口的报刊亭买了本新一期的《风象》，转身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李晤跟着姜恒沿着江边往前走，时不时递给姜恒烟火爆竹作为补给。前面的人在闹，后面的人在笑。姜恒突然回过头，一把搂住李晤的脖子，将手机举到了两人跟前。

    “你也可以搬回学校住。”李晤搂住姜恒的肩，给他盖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少年的笑声从嘴边发出，随后消散在烟花盛开的夜空里，在呼啸而过的寒风里，在黑不见底的滔滔江水里。

    一个是大大咧咧的笑，一个是措手不及的错愕，在同一时间，同一画面里定格。

    姜恒咬了李晤的手一口：“滚滚滚，你才给我暖床，你当我是你家丫鬟了？”

    （姜恒：？？？）

    “老流氓！”

    经李晤这一解释，原本火冒三丈的家长们都对李晤表示同情，转身教育自己的孩子出门在外记得关爱智障。

    姜恒趴在江边的围栏上，寒风刮过，稍微吹开了他的羽绒帽子，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他沮丧道：“我问过方老师了，她说不行，学校不允许非高三学生提前回校。”

    “你想当丫鬟也行，想当伴读也行，想当室友也行，只要是我的，你想当什么都行。”

    帽子又被人轻轻扣了回头上，接着一双手环上了姜恒的腰，李晤贴在姜恒的后背说：“你不是高一的学生，你是我的伴读，每天给我暖床。”

    “等我有空了我就去把这张照片冲洗出来，用相框裱起来挂在墙上天天看着打手枪！”

    “本人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要对着照片找安慰？”李晤笑得邪恶。

    “哇！姜帅！今天这么早！”

    “来李晤，咱们拍张照。”

    高三第二学期来得特别早。李晤返校那天，姜恒起了个大早，在胜记烧烤的铁门前打着哈气，等人。

    “刚送完我家学霸去上学。”姜恒随口而出，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

    “我送你去上学。”

    李晤远远就看见了姜恒，他快步朝姜恒走去，取下自己的围巾裹住了姜恒的脖子：“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不多睡一会？”

    李晤无奈摇了摇头，就算他说了不要送，姜恒还是会跟着去的，倒不如答应让他一起走。两人在路边买了豆浆和油条，就上了回学校的那趟公交。依然是靠窗的位置，不过李晤坐到了窗边，给姜恒挡住了摇晃的车窗有可能潜进车里的冷气。

    “好嘞帅哥，都给你打包好了，原价100块，见你长得帅，就收你99吧！”那摊贩笑得一脸吉祥，李晤觉得99这个数字特别顺耳，也对他会心一笑，掏了钱拎着烟花爆竹便去寻人。

    姜恒在车上把早餐吃完，到达学校后，他也十分听话，目送李晤进校，自己就离开了。内心多少有些难过，为什么自己才读高一呢？如果他再早出生两年，就可以和李晤一起上高三，一起参加高考，运气好的话，有可能大学能读上同一所学校。

    上个期末考试，刘达没有如约来参加。姜恒去看过他几次，一直在病房里，他几乎很少活动，都是在床上静静坐着看书。刘达好像瘦了些，话比之前少了，但姜恒每次出现，护士姐姐们都说刘达看上去明显活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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