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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爸爸拉过许斗：“你看我家许斗的脸，这边和这边全是淤青。”

    许爸爸涨红脸：“我家许斗身子骨不好，他不可能打你家大勇。”

    至于许会计，他性格软和，既不想得罪许书记也不想得罪许爸爸，遇事就躲，在俩人中间当和事佬和稀泥。

    “大勇家祖上都矮，俗话说猫生猫，鼠生鼠，武大郎的孩子超不过一米五。”

    叶百合打量许书记。许书记身高不到一米七，身形瘦弱，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灰色麻布衣裳，头发理得服服帖帖，头发半黑半白，鬓角处几乎全是白发。

    说着话，他跳起来，做出跳起来拍打的动作。

    一个脸上全是淤青，一个脸上全是青紫，围观群众很难从他们的脸上判断出谁打谁。

    “这有什么奇怪的，许家人舍得给许斗吃呗。”

    许书记的话有很多暗语，但许爸爸为人耿直，一来没听出许书记话里的暗语，二来说话做事喜欢直来直往。

    他眉眼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他神色温和，眼神却坚毅带狠。

    “可不是，听说许斗一顿要吃两个鸡蛋，一天两顿就得吃四个鸡蛋。你想想他一年得吃多少鸡蛋。吃了那么多鸡蛋要是还长不出个儿，那真是白瞎那些个鸡蛋了。”

    叶百合想到一个段子，扭头去看许大勇，脑海里闪过许大勇跳起来打许斗膝盖骨的画面，忍不住想笑，急忙捂着嘴巴憋笑。

    “我家大勇才到你家许斗的胸口处，只有你家许斗打我家大勇的份儿，我家大勇绝对打不到你家许斗的脸。”

    许大勇憋红脸，脸色渐渐变紫。这会儿中二少年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自己长得矮。

    初步判断，许书记是笑面虎，不好惹。

    “大勇确实没有许斗个儿高。”

    “你家大勇是矮了些。”

    许书记拉过许大勇，语气不急不缓：“你也看看我家大勇的脸，这里和这里全是青紫。”

    许爸爸如同一把刀插进许大勇的心里，气得许大勇跳脚。

    许爸爸话一出，许书记被他的话噎住，抽动左边嘴角神色不屑。

    许书记看向许斗，意有所指说：“可是你家许斗个儿高啊，我家大勇虽然长得壮，但他要想打你家许斗得要跳起来才能打着。”

    他怀疑许大勇脸上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

    “也是奇了怪了，许斗身子那般不好为什么能长这么高的个儿？”

    脑海里的画面被许书记演出来了，叶百合憋不出噗嗤笑出声。

    许爸爸沉下脸，语气急了：“我家许斗身上也全是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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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书记怎么可能不说，他觉得自己占优势，再说两句就能赢许爸爸。

    众人看向许大勇，小声讨论许大勇和许斗的身高问题。

    众人看向许斗的脸。

    许爸爸拧起眉头，眼神在许斗脸上打转。他心里知道许大勇打许斗是事实，可他嘴巴笨，想不出理由反驳许书记刚才的话。

    他用力扯许书记的衣袖：“爸别说了！”

    许书记跟风说：“我家大勇身上也全是青紫。”

    许书记抢先开口，说的是陈述句，听说二字表明‘许大勇打许斗’事情不实，同时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不相信许大勇打了许斗。

    许爸爸书念的不多，至今能完全背出来的诗仅仅一首《哥舒歌》，为此家里几个孩子的名字都以诗文中的字命名。《哥舒歌》的第一句是“北斗七星高”，许家五个孩子取名许北、许斗、许七、许星、许花。

    他耿直说：“谁说的？说的对。”

    “可大勇家伙食也不差啊，他叔叔是供销社主任，隔三差五往家里割肉。”

    “听说我家大勇打你家许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