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凡人俗心。(2/2)
张泽的心慢慢倾斜,快要被说动了,并非吴勇杰口才了得,他说的都是真话,因为不掺假,格外打动人。
①大喉榄:形容贪婪,胃口大。
“你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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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哥,当你是兄弟才说,林楠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大喉榄」①!用得着你对你好,玩够了,搞到你渣都不剩!小心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朱励当然对他很好,识大体,照顾周到。现代的社会,人人讲自由讲平等,背后多少私心计较,怕自己牺牲太多,要估算,值不值得。只有朱励,待他全心全意。
张泽愣足三秒钟,迟迟开口,有点动摇:“他行吗?”
最麻烦就是他。
“搞”这个字,用在感情上,听着很不堪。微妙的羞耻感麻痹张泽的脸,忽地找不到词反驳,被动承受。
张泽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
张泽不说话了。
“没有……我怎么会那么做,他不会高兴……”
“勇哥你说,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24小时看住他!”
玻璃弹珠里揾钻石,这都让他找到,为何不珍惜呢?有恃无恐的挥霍,可能太了解了,朱励的好,为他身上,同时保留了旧女性的恪守和奉献精神。
张泽从轻飘飘的情绪里跌落:“一分钟,马上下来。”匆匆挂了电话。
“别乱说,大家有钱赚,他功劳不小。”
林楠……
“你不给他机会,怎么证明他不能做。”
“嗯。”
“让朱励哥来帮你的忙吧,他以前在大公司,有这个能力。”
吴勇杰落到张泽肩上的手,分量压秤:“你说,他一定愿意。”
“你不让朱励哥来,是不是担心他……”
有电话杀到,掏出来,不是朱励,林楠略带责怪的诘问:“你在哪啊?Wake Up咖啡的代表快到了……”
是了,还有林楠。
“是林楠啊?”
“你是公司老板,为什么看他脸色?!”
“怎么不行,最早就是你和他拍视频。”
“他后来还有没有……”
“我们拿工资的,哪个不拼命做事?就算是卫星,还不是绕着地球转。”
“可是他很久没做。”
“有几次,好几次了……夜里醒过来,发现他瞪着双眼看我,灯也不开,就这么一直望住我……我问他怎么不睡?他说白天睡太多,很想好好看看我……”
话由至此,再藏着反而显得不磊落,干脆说了。
“要不请朱励哥来公司帮忙。”吴勇杰灵光一现,“Vicky的节目缺人手,朱励哥又有经验,找点事给他做,免得他想多。”
也许他真的合适出来打拼?
换作平时,吴勇杰未必会为我出头,但临别未能留住我的那声“勇哥”,令他对我始终有一份愧疚。
一个永远不会违背,不会与他作对的搭档。
“朱励哥……好点了吗?”
犹犹豫豫,心意已被驱动:“他会同意吗?”
呀!吴勇杰当即哑火,怎么会提这么蠢的问题,明明问不得。
但张泽答他,口气很坚决:“没有。”仿佛已经百炼成钢,“家里的刀换了陶瓷的,做饭有阿姨,知道宠物监控吗?在家安一个,他做什么我都看得到……”
“好,很好。有我陪着他,饭都多吃两碗。”
无声无息间,他已叫朱励喂得这样「大喉榄」,自私又功利。
“家里多好,热汤热饭,好过在这里吹风……”
张泽的烟抽得又快又凶,转眼烧着手指。
太疯狂了。
“再说吧,再说,让我再想想……”
“别考虑啦,他一定听你的!如果有个人对我,像朱励哥对你那好,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