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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予想了想，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一大截，找到晏安。

    “谢兰兰”拍了拍“晏安”的眼珠子。

    日子在他看来，是一天一天过的，很长远地去替别人考虑什么，倒计时什么，很没有意思。

    “你这衣服压根儿就没干吧，”谢兰兰去买了奶茶过来，三人一人一杯，拿着往家的方向走，“都穿一天了，领口怎么可能还是润的。”

    江时予啧了一声。

    按照这个逻辑，江时予觉得自己的矫情可能好不了了。

    最近好像有点儿矫情。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怎么也得矫情个三百六十四天，留一天把自己晾干，摘摘身上的蘑菇，再打个车去大城市治风湿。

    江时予没有那么多表情包去和他斗，发不过了，干脆看了眼群里，谢兰兰正在质疑晏安为什么突然失踪，是不是被晏叔叔打死了，有需要的话她可以上门帮忙吹断唢呐。

    很多事情不能把它想得太明白，想实了，摆放在中间横竖不下的人是自己，倒不如什么都不要想的好。

    “拿下来的时候用吹风吹一会儿，”晏安说，“吹个几分钟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哦，你不适应是吧，那多吹几分钟。”

    晏安已经开始打算什么时候把小冰雹带去阉了，提前问了医生什么时候能阉，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估算日子。

    江时予看着这个问号，终于勾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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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晏安说，“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谢兰兰”的腿毛。

    小冰雹打疫苗的时候很乖，被医生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动弹不得，一针下去小冰雹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是打完以后一直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众人。

    放学路上随口胡侃的时候，谢兰兰曾经说过，他们这儿从一月开始下阵雨，到一月中旬完全放晴，一直晴到二月底，雨季会一直延长整个春季到夏季，夏季末尾，入七月下旬时雨水才会停止，进入盛夏时节，等过完国庆，又是无边无际的雨。

    江时予想了想，点了两下谢兰兰的头像。

    我拍了拍“晏安”的眼珠子。

    “像贴身的衣服这一类的，你每次穿之前先用吹风吹一吹，”晏安用手指捻了捻江时予衬衫领口的边缘，“就是有点儿润，你是不是晾阳台上了？”

    说不好是什么感受。

    太湿润了，四月初的南方不光湿，还冷，那种带着潮气的寒意裹进衣服里，随时随地都贴着皮肤让人十分不爽。

    “小冰雹才几个月啊，你就想着给它阉了，”江时予说。

    我拍了拍“谢兰兰”的腿毛。

    “啊，”江时予说，“不然晾哪？”

    妈妈这次回来待了挺久的。

    江时予想。

    江时予每次回家都做好了妈妈不在家的准备，但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瞬间他就发现，妈妈在家，而且没有要出门的样子。

    江时予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策划未来？”

    没有办法确定，当倒计时结束的时候，那个人还在不在身边。

    晏安发了个问号。

    晏安乐了会儿，说：“这叫仪式感，你不懂。”

    谢兰兰发了个问号。

    “谢兰兰”拍了拍我。

    第19章

    江时予确实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雨季的原因，他以前在北方时没有经历过这样漫长的雨季，永远阴沉的天，永远湿润的空气，这种气氛很容易把人的心情一并压低，而且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雨季会漫长到这种地步。

    “谢兰兰”拍了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