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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儿不爽。

    出事了，她知道就行，对他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说了他也不懂。

    “我不喝奶。”江时予说。

    江时予盯着碗里的葱叹了口气。

    谢兰兰和晏安也是这样。

    调料基本是江时予自己挑的，他去厨房弄完回来时，晏安和谢兰兰就围在锅边坐着，两个人都很沉默。

    我已经好了。

    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都告诉晏安，凭什么要晏安什么都告诉他。

    按他们这里火锅的吃法，沾碟应该是放香菜蒜泥甚至鱼腥草，再加一勺辣椒粉和香油，但谢兰兰挺会照顾人，特地给江时予点了份芝麻酱，没放鱼腥草。

    就像妈妈那样。

    这里很好，医生很好，护士很好，药很好。

    他毕竟是个局外人。

    除了试水温的那两根手指头湿了以外，剩下的手指头都不是很想洗碗的样子。

    “没什么。”江时予夹了块羊肉。

    比不上别人这么多年的感情。

    “……行吧。”晏安应了声。

    他家是老房子，热水得多放一会儿才能出来，水溅到台子边缘，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关了水龙头。

    但手不听使唤。

    “喝什么？”谢兰兰问，“我喝橙汁，你们呢？”

    道理都懂，但就是有点儿不爽。

    这份沉默很不正常。

    我不喜欢男人了。

    晏安看着锅里被水泡起来的一点儿红油星子，脑袋里空空的，想了很多，或许什么都没想。

    “带奶字的都不喝。”江时予继续说。

    这种很明显出了什么事，但就自己不知道的感觉会让他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却又说不出哪儿不正常。

    出事了，他们知道就行，对他没什么好说的……人家两个青梅竹马，一个眼神就默契十足，他是半途插进来的，看着挺熟，但也没到事事都要聊一下的地步。

    他应该快点儿洗完，走出厨房，继续享受他和谢兰兰还有江时予随意聊天儿的夜晚。

    晏安盯着水池，耳边全是冉航的声音。

    “家里还有两瓶椰奶，”晏安看着江时予，“喝么？”

    江时予有点儿迷茫地坐下，开始往锅里涮肉，一扭头，谢兰兰的表情也有点儿迷茫。

    “椰奶不是奶。”晏安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最后还是给江时予点了瓶酸梅汁，送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整个世界被雾罩住似的，天边隐隐泛红，似乎又要下雨。

    或许不应该一个人呆着，但没道理洗个碗还要求陪护，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同性恋是湖里的月亮，人们知道它，调侃它，不把它当回事儿，可如果湖里真的有月亮，人们会有多害怕？

    我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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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份迷茫被她藏得很好，在热气的消散下很快消失，抬眸对上江时予的视线的时候还笑了下：“嗯？”

    菜还是点多了，晏安收拾了下把能放的都放进冰箱里，拧了抹布出来擦桌子，又把几个碗和锅收进去洗。

    晏安吃东西没什么挑的，一直都是闷头吃，以往还会和谢兰兰逗两句，今天却没有，仿佛饿了八百多年第一次开荤一样低头猛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