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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暑假的时候，回去看看你奶奶吧，”江醒喝了口咖啡，“她挺想你的。”

    “……哦。”江时予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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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还没乐完，晏安的笑凝在了嘴角。

    江醒这趟来说的话都很普通，不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地说“你们离了我怎么可能过得下去”，这次江醒的态度很平和，问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心里却不是特别确定，妈妈那个状态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江时予没吭声。

    晏安慢悠悠地想着。

    真好啊。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他不用摸出来看就知道是晏安的消息，想回复一下，又觉得直接摸手机出来看很不礼貌。

    江时予要失恋了。

    江时予没吭声。

    “不是每一个人都重油重辣。”江时予说。

    他好高兴啊，他的妻子被他的出轨伤害后他还这样得意。

    晏安把头转回去，当做无事发生，过了会儿莫名地乐了下。

    江醒愣了会儿，笑了笑：“是啊，不能以偏概全，我教你的，倒是我自己忘了这些了。”

    “来这边住得惯么？”江醒继续问，“你口味挺清淡的吧，这儿重油重辣……”

    烦躁。

    一群人没能玩儿到多晚，高二生，其中还有一部分没成年，十一点一过就被父母疯狂打电话催着回家，大家干脆出了ktv，转战夜市摊，吃了点儿东西才散伙。

    他很久没见过江醒了。

    “长高了。”江醒说。

    比如他自己。

    江醒坐在桌对面，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笑出了声，说：“江时予，你知不知道你从小到大，只要是遇到不确定的事儿，或者要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人啊？”

    谢兰兰和孙刻一直在队伍末尾很缓慢地走着，两个人都喝了点儿酒，晏安回头时不小心瞥到他们，似乎是看见他们的手牵了一下，在他回头的瞬间又很快速地松开了。

    “成绩怎么样？”江醒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江时予在他心里就是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形象。

    谢兰兰要谈恋爱了。

    “很好。”江时予垂下眼帘，盯着桌沿，语气很确定。

    是挺可怜的吧，时不时地就哭一嗓子，在自己家小区都能迷路，还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很难不让人同情一下。

    “还行。”江时予说。

    之前给孙刻告白的那个短发女生似乎是喝多了，被她朋友送了回去，最后那顿宵夜里没能看见她的身影。

    妈妈的状态不好他居然这么开心。

    江醒语气里那种果然如此的得意让他感到烦躁。

    江时予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并不指所有，而是一部分人，一小部分人，在朋友面前会比在家长面前要放松得多。

    江时予坐在他对面，这个点儿的店里没多少人，音乐很悠扬，理应给人一种舒适感，但江时予只觉得浑身别扭。

    如果对面坐的是谢兰兰，他已经把手机摸出来玩儿上了。

    虽然很能打，但就是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妈……她还好吗？”江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