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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江时予应。

    “快。”晏安坚持说完了。

    “我小时候陪我爸看咒怨被吓到的那个星期，有一个人跳楼了，”晏安的声音小了下来，“刚好落到我面前。”

    隔了会儿，江时予感觉晏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了，手也伸过来，很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就，砸下来了，如果不是一个叔叔拉了我一把他可能刚好砸在我身上，”晏安低声说着，“我爸妈他们不知道这事儿，他们以为我只是看见他跳楼了，只有谢兰兰知道他砸我面前了……所以我一直特别怕鬼。”

    江时予扭头看着晏安，没动，身体往他那边挪了挪，最后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江时予被他这个形容说得莫名发冷。

    “……好。”江时予点点头。

    晏安看了他一眼，说：“我小时候就特别怕鬼，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忍不住想啊，洗头的时候不敢闭眼，怕一睁眼就看到一张人脸，走在黑夜里有谁突然揪住我的头发什么的……可能是陪我爸看咒怨被吓到了吧。”

    晏安乐了会儿，倒回床上：“谢兰兰到家了？”

    真是非常凄凉。

    江时予犹豫了下，没把手抽回来，就让他这么握着。

    “……睡觉，”江时予无奈地躺好了，他突然想起之前睡一块儿，晏安拉着他的衣角，“你怕黑么？不然开个夜灯？”

    晏安没搭理他，笑得特别开心，停不下来那样开心，江时予只能跟着他乐，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乐了很久，直到江时予的手机震了下，谢兰兰的消息发到群里了。

    “嗯。”江时予应了声。

    “是啊，”江时予说，“鬼不得爱爱干净什么的么，万一人去洗澡了呢，你也说不清的。”

    “是么？”晏安扭头看着他。

    但等他躺平的一瞬间，晏安自己拱了过来，脸快贴他肩膀上了，低声说：“这是我的秘密，除了谢兰兰谁都不知道。”

    “我不怕黑，”晏安说，“睡吧。”

    江时予也盯着天花板，想了会儿，带着犹豫翻过身伸出胳膊很用力地搂住了晏安。

    “没事，”晏安说，“不用跟生死决别似的……”

    “你一口酒灌脑仁里了吧。”江时予继续说。

    江时予哦了声，躺下来，没离晏安太近。

    晏安盯着天花板乐了会儿。

    “对不起，”江时予伸手在他脑袋上搓了搓，“我不该问的。”

    “你是不是有病，”晏安往他胸口按了按，“跳得有点儿……”

    江时予给她回了个早点休息，放下手机再看向晏安时有点儿笑不出来，他替晏安感到的尴尬和难过或许不足晏安心底的十分之一吧。

    江时予在他背上打了下，晏安被打得乐了声，不说话了。

    “闭嘴。”江时予在他手上抽了下。

    “还有……”晏安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下，拍拍枕头，“你先躺下来。”

    “嗯。”江时予应了声，随口扯开话题，“你为什么怕鬼啊？那些不都是假的么？”

    “反正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跳楼的那个哥哥也没死，”晏安做了个深呼吸，“我就……主要是有点儿怕血，当时……他落下来的时候，挺多血的，鬼身上不都有很多血么，跟去医院抢血包了似的。”

    “你跟个行走的道歉机器似的，”晏安皱了下眉毛，“不准和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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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予抬眼愣愣地看着他。

    隔了会儿，晏安有点儿困，打了个呵欠：“江时予。”

    “也不一定吧，”江时予说，“也有身上没有血的鬼。”

    “晏安。”江时予有些慌。

    “你别老说对不起，”晏安握住他的手腕，“你问了，我和你说了，就代表这事儿我是可以告诉你的，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又没拿着刀逼我说……干嘛老说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