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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软软的东西刚好落到晏安头上挂着了，往前走了一截都没能被风吹下来，江时予抬起手，边走边往晏安头上探去，捏住那团柳絮，丢到一边。

    “……啊。”江时予看着他的手。

    江时予心底有点儿说不出口的烦躁，手在裤子上蹭了两下，走进店里坐好了。

    晏安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坐起来，扭头朝着另一边趴下了，教室里还有些趴着休息的同学，这会儿大家都挺安静的，没人注意到他干了什么。

    两个人并肩往凉面的小摊子走，明明早就该落完的柳絮偏偏在这时候飘过来一朵，江时予早就想吐槽了，这个城市不光雨从年头落到年尾，他怀疑柳絮也是从头落到尾的，不明白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

    “有东西掉头发上了。”江时予说。

    晏安笑着拍了拍她，又伸过手来戳了江时予一下：“我俩进考场了啊。”

    期末考那天一大早太阳就探了头，从家里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了。

    就换了个边而已。

    晏安琢磨着，慢慢地睡了过去。

    没人规定必须朝里睡吧，朝外睡多好，阳光明媚的……非常适合茁壮成长。

    江时予有时候会觉得那天晚上他俩的对话好像有点儿微妙的没对上，有时候又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似乎还觉得挺好玩儿的。

    谢兰兰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两个人叫醒了，提前醒醒神。

    晏安打了个呵欠，把课本拿出来放到桌上，随便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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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江时予点头。

    他转了下笔，手缓缓摸到肩膀上，晏安那天早上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是为什么？

    晏安看了他两眼，犹豫了会儿还是捏了捏他的胳膊，很快松开，笑着和谢兰兰去了后方的考场。

    晏安挪开视线，发现江时予正在戴眼镜，没往他这儿看，晏安又把视线挪回课本上，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觉得……奇怪。

    “啊。”江时予应了声。

    “小予哥哥加油。”晏安继续说。

    晏安伸手在脑袋上抓了抓，问：“怎么了？”

    实际上他也没干什么。

    是不是发现了？

    常则他们几个跃跃欲试，甚至想加入这场战斗。

    “好。”江时予应了声。

    “考完在教学楼下面等吧，”晏安说着，“就下面那长椅那儿，挺凉快的。”

    江时予后半学期成绩突飞猛进，排名靠前，考场也是前几号，晏安和谢兰兰的考场号靠中间，两个人还刚好在一个考场。

    吃完午饭两个人坐了会儿，打算提前回教室趴会儿，这个点儿的学校挺安静的，天空上时不时飞过的几只鸟的叫声都能听得见。

    晏安……很奇怪。

    能看得出来晏安有时候会习惯性往他身上靠，但靠到一半会想起什么似的顿一下，把自己的身体收回去，保持着友好又疏离的距离。

    教室里挺吵的，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做到睡得如此沉迷，晏安一睁开眼，看见角落里几个男生乐疯了，叠坐在一块儿，挺腰颠腿，上面的人被颠得前仰后合，画面非常奇特，周围似乎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加油啊加油啊！”谢兰兰搓搓手，喊着，“考好点儿作业能稍微少点儿啊！”

    江时予有点儿难以形容晏安这种状态到底是什么。

    江时予拎着袋子进了考场，坐在座位上把袋子一丢，盯着笔愣神。

    这种奇怪是从最近开始的，仔细推算一下大概是从谢兰兰谈恋爱那天晚上开始，晏安就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重要的是从第二天起，晏安就开始了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说若即若离也不对。

    “……去吃凉面吧，”晏安回过神，“好热。”

    晏安和江时予回到教室里，两个人习惯性地脸冲着脸趴下，江时予看他两眼，闭上眼睛，晏安看见他睫毛很轻微地颤抖着，过了会儿平静下来，大概是睡着了。

    “……哦。”晏安点点头，没看他，进了摊子要两碗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