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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啦！”奶奶很大声地应，“吃错了也死不了呢！”

    “没办法，懂么？”江醒缓慢地说，“我和你妈妈结婚……是因为压力，我没办法了，只能和她结婚。”

    “那个人也在么？”江时予看着窗外，问。

    奶奶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江时予去医院陪到她出院，在出院当天见到了特地来接他们的江醒。

    他不敢看，不敢靠近，不应该靠近。

    怎么看都是晏安比较讨人喜欢，没办法的事，没人会不喜欢抓周抓到棉花的人。

    但后来的相处里，那种呆傻愣的感觉在一点点消退，相处时就在心底铺上一床毛毯一样，软软的。

    江时予看着宋关声想。

    “你变化挺大的。”江醒把烟放回烟盒里，“如果是以前，你遇到再不明白的事情也不会开口问我什么，那个人在不在家你也不会问，你会直接告诉我你不去。”

    江醒笑了下，点燃那支烟，烟雾的味道瞬间充溢在整个车厢内。

    重逢后对晏安的第一印象就是呆，傻，不光这两点，江时予总感觉晏安是不是愣得有点儿太过了。

    “本来应该带你回家的，”江醒边开车，边说，“但你应该不想回去，是吧？”

    江醒笑了笑没吭声。

    江时予坐在桌子边长叹一口气，把课本拿出来献祭似的摆好了，开始写。

    作业没写完，快开学了，高三学业重，他有好多借口可以用。

    “出轨也是因为压力么？”江时予问。

    江时予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客房，开窗通风。

    “我不明白，”江时予看向前方，试图从后视镜里找到江醒的眼睛，“为什么这样？”

    “你是不是想问我很久了？”江醒笑了笑，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把车窗打开，点燃一支烟，又递给江时予一支，江时予没接。

    江时予突然察觉到这样的对话根本没有意义，他不可能去理解江醒，不可能找到他这么做的一个合理的原因。

    “嗯。”江醒应了声。

    小狗的毛都是软蓬蓬，摸着是绒的，挠得手心和心尖都发痒，他还那样无辜地看着你，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也湿漉漉的……江时予想起醉酒那天晚上，在出租车上，非得往他身上靠过来的晏安。

    江时予脑海里的晏安的表情变得异常清晰，车窗外甚至有时不时打进来的光，刚好落到他眼底，晏安喝醉了，眼神应该是浑浊的，那天晚上晏安的眼底却清澈异常。

    晏安像只小金毛，混熟了以后就掏心掏肺地对人好。

    “哎，叫人啊，”奶奶很用力地拍着江时予的手，笑着说，“这孩子，被他妈妈带走养了这么久爸都不认了啊？”

    同样是活泼和小聪明，谢兰兰就惹人喜欢得多，晏安……晏安好像没什么小聪明，好像一直都有点儿傻。

    也不算第一次，他们在车站那次见面应该算作重逢。

    江时予没吭声。

    ……然后呢？

    江时予没吭声，靠在座椅上。等到了家，他帮奶奶把行李放到里屋去，爷爷留他们在这儿吃饭，到了晚上江醒才开车送江时予回姑姑家去。

    “为什么变了？”江醒解开安全带，转身看着江时予。

    可能是距离拉远了，江时予有更多的喘气机会和空闲的时间去想，他第一次见到晏安时是什么感觉。

    “哎，”江醒应了声，笑着走过来捏捏他的肩膀，帮忙把奶奶的东西提着上车，“妈，我先送您回去啊，要吃的药您都记住了吧？”

    姑姑家有个比他小一岁的堂弟，叫宋关声，性格比晏安还要活泼点，但会在很多地方耍小聪明，有点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江时予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江时予说完，看着江醒，“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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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两天，等奶奶出院了，他陪奶奶待两天就走。

    “现在是我在问你。”江时予说。

    他不爱妈妈，这是江时予体验到的最直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