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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事情连贯起来，晏安一直是一个旁观者。

    晏安眼睛微微瞪大了，怔愣地望着江时予。

    “……是的。”晏安说。

    “我觉得这是王姨他们强加给你的罪恶感，”江时予抬手握住晏安的手腕，很轻地捏了下，“不断告诉你冉航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和他交流和他说话了，你不能放弃他，从你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在给你灌输这些，所以你放不下冉航。”

    江时予点点头。

    “而且就像王姨说的那样，冉航真的只有在见到我的时候才会稍微理智一点，”晏安说，“哪怕是后来住院了，他也只肯见我。”

    江时予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被扯到那么久远之前，一下没能接得上话，点点头，等晏安继续说。

    “你这什么表情啊，”晏安乐了，“我自己都没生气。”

    “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但是……我没有告诉王姨，那时候真的太小了，那点儿不对劲儿眨眼就能忘干净，”晏安缓慢地说着，“或许我告诉王姨也改变不了什么，冉航当时是真的不想活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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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安没能说出话来。

    “……你在生气吗？”晏安终于听出了点儿不对。

    “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吧，他觉得和我说话没什么，”晏安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很久，风从身后吹过，阳光在一点点将影子逼到角落，“但是其实他跳楼之前，我察觉到了点儿什么的。”

    “虽然这只是我觉得的，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吧？”江时予直视着晏安的眼睛，“去接他出院，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的事如果你想管，那就继续管，但是王姨的电话你不要再接了。”

    有么？

    江时予有些不爽。

    从开始到暂时的结尾，晏安被按在观众席上，被迫睁大眼睛看完了全程，现在他还要被困在这里，王姨甚至想把他拉到这场闹剧里，让他参演。

    晏安停了会儿，看见江时予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经历了这一切的是他似的，晏安想了想，抬手在江时予眉心很轻地按了下。

    “啊。”江时予应了声。

    江时予回过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为什么这么听王姨的话啊？”江时予皱了下眉毛，“这次你可以说是你自己想去看冉航的情况，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之前呢？”

    江时予把手机摸出来，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的表情和平常没多大区别：“这副表情怎么了？”

    晏安抬手，继续按按他的眉心：“你觉得这是罪恶感么？”

    王姨明知道晏安的害怕，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叫晏安去见他的儿子。

    “但是这事儿成了你心里的一道坎儿，是么？”江时予问。

    凭什么？

    “就一幅欲问又止的表情啊，”晏安原地踮踮脚，蹦跶了下，“问呗。”

    晏安看着他。

    “他跳楼是被他妈妈逼的，他精神出问题也是他妈妈造成的，不应该让你去作为这中间的缓和品，更何况你还那么怕见到冉航，明白么？”江时予语速很快，“你不应该被人软强迫着去负责这些东西。”

    就在晏安察觉到冉航不对劲的第二天，冉航跳楼了。

    “我也想过拒绝王姨，不再去管他们，”晏安笑了下，继续说，“但是……我自己吧，我自己也想知道冉航的近况，就觉得他能好起来的话，我也会好一点儿似的。”

    “有么？”晏安笑了笑，视线看向一旁，顿了会儿才继续说，“冉航……冉航跳楼之前，那段时间，能和他正常对话的只有我。”

    江时予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只能把手机揣回兜里：“我就是比较好奇。”

    之前那么恐惧，那么抵触和冉航见面的时候，晏安为什么还要去找冉航？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是那种……每天都见面的人，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哪怕是细枝末节都会隐约感觉到的那种，”晏安说得很艰难，看了眼江时予，“你明白吗？”

    “你对这件事有罪恶感是么？”江时予看着晏安，眉毛又皱起来了。

    “你是脾气太好了。”江时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