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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江时予应了声。
“啊,就是那种,”晏安的手重重地落下来,“自己骗自己的事。”
他叹了口气,擦干身体出去,晏安靠在沙发上已经快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等江时予走进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干什么?”
晏安侧过头看着他。
困意袭来的时候天塌了都阻碍不了睡觉的心,但一旦被人喊醒了就需要一定时间再入睡过去。
江时予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说:“不是傻逼。”
“隐瞒自己?”江时予没听明白。
晏安愣了会儿,没有再接话了。
等晏安出来后他也去洗了把脸,又觉得身上太多汗了,干脆去找了件衣服回来迅速地冲了个凉,冷水流过身体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冉航的事,这件事在他们这里是告一段落了,却是那种无疾而终地断,断得让人很不舒服。
晏安倒在床上又坐起来:“你家不是有那种穿着外面的衣服不准上床的传统么?”
“操。”江时予笑了。
江时予躺在床上,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晏安突然戳了下他的胳膊:“哎。”
“我洗把脸。”晏安笑着拐进了厕所。
“……是啊,”江时予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憋屈。”
“嗯?”江时予扭头看着他。
“我想了一下啊,”晏安说着,“你之前问我憋不憋屈的问题。”
“进屋里去睡吧,”江时予说,“在这儿睡挺难受的。”
“不傻逼。”江时予说,“大家都是这样的,没有人来点醒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些被自己忽略的事。”
“其实是有点儿憋屈的,”晏安说完,顿了会儿,不太确定地说,“是吧?”
晏安这回真的倒在了床上。
“包括隐瞒自己的事吗?”晏安问。
“哦。”晏安又倒了回去,想想又撑着身体坐起来,“等我走了以后你不会换床单换被套吧?”
晏安愣了会儿,可能是还没回神,听了江时予的话身体下意识站起来,往江时予的房间走去。
“可是在你说出‘憋屈’这两个字之前,”晏安抬起手,在空中随便晃了两下,“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什么,这么多年……还不傻逼么?”
“谁告诉你的?”江时予进屋看着他。
“我不光换床单,我还放消毒液洗四十多遍,”江时予指指他,“睡不睡了。”
“越说我越觉得我像个傻逼。”晏安乐了声,嘴角扯得很僵硬。
午觉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
“你就是太好了,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王姨和你说冉航只能相信你了,只有你能让他好一点,你就不管不顾地去,他们了解到你这份好,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利用,”江时予迟疑了下,继续说,“所以……憋屈是挺正常的。”
江时予的房间还是挺干净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气质,并不显眼,但接触以后就很好分辨,不会是随波逐流的类型。
“这件事从一开始……说实话,按照我的视角来看,你是受害者,”江时予说,“你自己也被吓到了,留下阴影了,王姨却还是引导着你为她做事,很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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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脱了个外套外裤好么?”江时予无语地看着他,“我第一次去你家,怎么可能穿着外面的衣服上床?”
江时予没搭理他,走出电梯摸钥匙开门,进屋去把空调打开后一扭头,晏安刚换完鞋,往里走了两步,突然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晏安躺了会儿,感觉身边的床垫一塌,应该是江时予也躺了上来,他往里挪了挪,给江时予腾出了一点儿位置,逐渐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晏安说,“就睡个午觉还脱得干干净净的。”
江时予干脆翻过身,侧躺着盯着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