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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吗？”晏安抬起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没开灯的厨房，他们俩，一个靠着流理台，另一个站在他身前，从指间接过他刚抽过的烟。

    看吧。

    晏安含上烟嘴的时候江时予没看他，总觉得这个场面挺奇怪的。

    江时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叹完，晏安突然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把烟往旁边一丢，捂着胸口抓住江时予的胳膊咳嗽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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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你一下，”晏安用膝盖碰了碰他，“你的打火机今天……哦不是，昨天，昨天丢我家了。”

    话是这么说，但江时予还是没忍住想象了一下晏安烫头的样子。

    晏安看了他一眼，隔了会儿视线又落到戒指上，再隔一会儿，看着他：“操，我不是……不是那个睡！”

    看吧看吧。

    “你闭嘴。”晏安说。

    “对吧？抽烟喝酒……我是不是还得烫个头？”晏安突然乐了。

    我就说我自制力挺差的。

    “什么味儿啊？”晏安的眼神里居然带上了几分新奇，“让我也试试。”

    晏叔叔不是那种人。

    “不试了不试了，我操，”晏安深吸一口气，勉强忍住了咳嗽的冲动，“我就想着，十八岁了，什么我都得尝试一点儿啊。”

    “别，我错了，”江时予笑着把手往上举了举，“不抽了还不行么？”

    “我……操……”晏安咳嗽着，眼泪都咳出来了，甚至还有点儿想干呕，“你，你看我……像没事儿的……”

    “睡。”江时予回答得飞快。

    呼吸被黑暗卷动着，随着烟雾缠绕，他能从些许环境光中看见晏安的动作，很正常很直白，但……江时予觉得自己可能有什么毛病，总觉得今晚过去后……晏安每一个动作都不太对劲。

    “你非得试这玩意儿干嘛！”江时予没好气地说了句，有些慌乱地给他拍肩膀，弯腰凑过去看晏安的表情，“缓过来了没？”

    “我操！”江时予被他吓一跳，“你没事儿吧？”

    “少听点儿相声吧，”江时予没忍住说，“你要真烫头你爸就能把你烫了。”

    江时予曾经见过那种大街上训斥孩子的，也见过家长会出来，当着那么多学生家长老师的面儿直接打骂孩子的，他觉得都不太行。

    晏叔叔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想着抽人的，也不是那种不管什么场合，逮着自己小孩儿 一点儿错就一通乱训的人。

    “事后个屁啊。”晏安说。

    “我也没说那个睡啊，”江时予乐了半天，拿着烟站起来，“不行，我还是得抽两口。”

    “气氛，懂吗？”江时予说，“事后烟。”

    “哎，说真的，让我试试，”晏安满脸写着跃跃欲试，“就一口，我还没尝过什么味儿呢，光顾着被二手烟熏了，我也熏别人一回。”

    突然变成别人的江时予有些无奈地看着晏安，最后还是把烟递给了他。

    “啊。”江时予继续给他拍着背。

    晏安跟着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跟着：“你不是戒烟了么？”

    晏安显然对他的爸爸有误解。

    “是啊，”晏安说，“我爸没还给你，要不是今天是我生日他都想抽你了。”

    “点蜡烛的时候？”江时予想了想。

    “啊。”江时予笑了笑。

    “我们弄了两回，和事后也差不多了。”江时予走到厨房，用炉子的火点燃了烟，一回头晏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江时予笑了会儿，抽了一口。

    江时予“哦”了一声，抿抿唇笑了。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在茶几和沙发上到处摸索着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