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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江时予低喊了声,隔了会儿又叹了口气,笑着说,“都会好的。”
晏安愣了会儿,笑笑:“嗯,我知道。”
晏安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来,但也是在他张嘴的那一刻,旁边的江时予接了句:“找了。”
“这话说得,好像你怎么了我还没给钱似的。”晏安逗了一句,但几个人都没能笑出来,他僵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还是放弃了笑。
江时予看着他,没说话。
不过在视频挂断的时候,连宙大概是将手机放下得太快,晏安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窗外的风景。
“你这什么反应?”江时予也瞪他,“不让亲啊?”
“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路,过上正常的日子了,就很好了,”晏安同样看着江时予,“见面就算了。”
“好。”江时予盯着晏安看了会儿,突然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下。
“本来应该和你当面道歉的,但是我怕我妈发现我去找你,在我走之后怀疑你和我有联系,”冉航提起自己妈妈时眼神明显沉了下,“她去找你了吗?”
江时予看了眼屏幕,没有说话。
视频打了五六分钟,冉航一直在说对不起。
江时予看见他终于笑了,跟着松了口气,把之前忘在晏安家的卷子抽出来,挑了一套开始写。
晏安被亲得一愣,扭头瞪他:“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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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能到,”连宙在冉航的肩膀上拍了下,示意他不要过于兴奋,“到了我会联系你们的。”
王姨终究还是用自己的偏执,把冉航逼上了一条不得不选择的路。
他说对不起时,眼神变得有些空,江时予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对不起晏安什么,或许他对“自己对不起晏安”这件事根本没有一个很准确的概念,只是觉得对不起,所以一直在说对不起。
冉航突然恢复到平常的平稳,晏安怔愣着,点点头:“嗯?”
“谢谢你,”冉航笑了下,隔了会儿又说,“对不起。”
或许那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他们所追求的他们能活下去的方式,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路。
冉航他们居然真的跑了。
“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去找他们,”江时予看着晏安,“如果你想见到冉航的话。”
“小安。”
“我不会透露你们在什么地方的,”晏安说,“我就当……今天没有接过这通视频。”
他们也没有再遇到过王姨。
“放心吧,”江时予终于开口,伸手在他胳膊上捏了捏,“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会有自己的出路的。”
但……晏安心底就是有点儿说不出的惆怅感。
挂了视频,晏安和江时予对视了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着关上手机,沉默着坐着发呆。
晏安低着头,点点头,过了很久,才长舒一口气似的笑了下。
没办法,他们现在过的日子就是争分夺秒,能多写一道题都会比之前更有希望,江时予已经确立了自己的目标,努力得也更明确些。
丢下一切,不管不顾地……跑了。
晏安还有点儿茫然。
“嗯,”晏安沉默了会儿,说,“我应该……不会再想见到他们了。”
“……是吗。”冉航声音低了下去,说了句什么,被火车里旅行团的谈话声盖了过去。
“……不是,”晏安抬手在嘴角搓了搓,“就是有点儿突然。”
“对不起,”冉航看着屏幕,认真地说,“这几年以来,我一直都很对不起你。”
王姨之后又来找了一次晏安,当时江时予谢兰兰都在晏安家书房写题,晏安在厨房弄水果,晏爸爸去开的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说了什么话——应该没有吵起来,江时予和晏安都没有听见谁大声说话——反正当时的王姨没有进屋,之后也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