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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被发现了？

    谢兰兰没搭理他，估计是在穿鞋。

    “……没什么。”晏安并不打算和谢兰兰谈论这件事。

    所以他们这事儿，一旦突然败露，晏安是完全没有准备时间的。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江时予好像是说了他感冒了来着？

    “哎，”谢兰兰盯着他看了会儿，“你没事儿吧？”

    “我不说了我感冒了嘛，江时予也感冒了，”谢兰兰和他一块儿往外走着，“你不会也感冒了吧？总觉得你音量……就，比平时要低沉一点儿，出什么事儿了？”

    江时予捏了捏杯子。

    晏安松开小冰雹，跟着走出门，他穿鞋比较简单，直接一蹬就进去了，老妈在客厅里嘱咐早点回来，他含糊地应了声，走到楼道里。

    江时予没有取消去晏安家的订单，等车来了之后坐到上面去，手指放在膝盖上，不经意地点着，他望着窗外，眉毛很轻地皱起，没有松开过。

    高三这一段时间，占据了晏安太多的思考空间，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出柜的事情，江时予也不愿意他想，毕竟晏安的想法总是那么极端，太破坏心态了。

    晏安把手机拿开，看了眼，自己的信号是满格，是谢兰兰那边出了问题，干脆就挂断了电话，到楼下去等她。

    晏安低下头，捏着手机，好几次点开江时予的对话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所以退出来，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的头像。

    晏安……

    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突然顿了顿。

    他会下意识地做出心底最基本的选择。

    六月而已，天气根本就还没有彻底热起来，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这个季节很适合晒被子。

    ……不可能选我。

    “得了吧，你有哪双鞋不磨脚么，还每次都磨出血才知道换，”晏安笑了下，但嘴角刚勾起来又重重地跌落下去，他吸了口气，继续把自己逗人的话说出口，“你是在滴血认亲吗？”

    到了晏安家小区外，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街对面找了一家奶茶店坐进去，坐在一个能看见窗外，又不算太显眼的位置，这样晏安从里面出来的话他能第一时间就看到，能看看他的表情和情绪什么的。

    “行啊，”晏安摸着小冰雹，回答，“那你赶紧出门，别每次都磨磨蹭蹭的。”

    不……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晏安恐怕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也不会再和他解释什么，毕竟晏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今天天气挺好的。

    “我换双鞋，”谢兰兰说，“这鞋有点儿磨脚，上次都出血了。”

    江时予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他喝着柠檬茶，里面的碎冰从吸管爬到唇舌间，用力地抿了抿，冰块不多时化成一滩水。

    江时予也感冒了？

    不能让自己去他家的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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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没事儿吧？”晏安看着她，“你没事儿吧？这么重的鼻音。”

    “咱俩一块儿打车过去呗，”谢兰兰在电话那头说，“还节约钱。”

    电话那头这才传来谢兰兰的声音。

    不是选不选谁的问题，他现在更想知道，晏安究竟怎么了。

    过了会儿，谢兰兰到了。晏安总觉得这是自己今年第一次看见她没穿校服的样子，就一件碎花的小短裙，配了个开衫，应该还化了妆，比平常看着白，挺好看的，整个人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江时予顿了顿，没有朝着这个方向继续想下去。

    “小安？”谢兰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应该是进电梯了，“你是……还……啊？”

    晏安说待会儿见面说，恐怕不是一两条信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