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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和爷爷的表情十分同步地僵了下，对视了眼，瞬间明白了江时予说的“他”是指的谁，爷爷有些无奈地说：“那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你爸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吧？”

    “……同学。”谢兰兰结束了自己刻意的停顿，笑了笑对江醒继续说，“您刚从外地来吧？要不先去吃个饭？”

    江时予想做什么？

    江醒看晏安还在愣神，似乎心里有了底，说话语气愈发严厉起来：“江时予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想用你们在‘谈恋爱’这件事来打击我？我早就知道他的性向了，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他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在想什么？

    “逼也逼了，打也打了，试过之后发现他确实没办法喜欢女人，我们也没办法了，”奶奶揉了揉江时予的肩膀，语气那么温柔，“反正他现在也有了你，人生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之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他是你儿子么？”晏安皱着眉说。

    “你的自我介绍有什么意义吗？”江醒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看着晏安，“突然跑过来告诉我你是我儿子的男朋友？突然出柜了，意义呢？你想做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不用了，”江醒扯出一抹笑，笑得没有那么自然，“你们去玩儿吧。”

    奶奶说他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江醒没办法和女人在一起，所以随他去了。

    “为什么？”江时予看着她。

    江时予松开了奶奶的手。

    晏安皱着眉没有吭声。

    江醒说他是被逼的，他没办法了，所以才和妈妈结婚。

    “是。”晏安坚定地应。

    “你儿子说了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晏安声音巨大，底气十足地说，“我是他男朋友，又不是他爹。”

    奶奶的表情僵硬了瞬，问：“你的志愿填了没有啊？先前不是说好大学回去……”

    反正人生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江醒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震惊。

    “我一直都这么瘦。”江时予深吸了口气，“我在这里生活得挺好的，不用回北方。”

    江时予盯着地面，很用力地咬着嘴唇。

    晏安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你们晚上订酒店了么？”江时予问奶奶。

    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小区里小孩儿的玩闹声，还有不知道从哪家传来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在此时此刻汇聚到一起，涌到耳朵里，江时予突然觉得烦躁不已。

    江醒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记得你，你叫晏安，对吧？”

    他偏了偏头，夏季的风温热，吹在身上，把他露出来的胳膊吹出一层鸡皮疙瘩。

    有个屁的意义。

    “当然订啦，”奶奶拉着江时予的手，缓缓说道，“总不能住你这儿吧？你妈看见我们肯定心情不好。”

    江时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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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兰没憋住，乐出了声，孙刻皱着眉碰了碰她，她脸上的笑一点儿都没收着，摆摆手，对江醒道：“叔叔好，我们也是江时予的……”

    你们也是？

    “废话。”江醒烦躁地说。

    他只是察觉到江时予欲言又止的东西，替他说出来了而已。

    江时予轻轻回握着奶奶的手，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你们能接受他？”

    “什么为什么？”奶奶有些茫然地望着江时予。

    “我就是想去看看你现在的居住环境呀，”奶奶继续说着，“要是没有以前那儿好你就回北方，啊，你妈工作那么忙，肯定照顾不了你，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