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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江醒和那个男人没跟过来，还是比价值得庆幸的，晏安悄悄靠在江时予肩膀上睡了会儿，反正四周都是假山假石和屏风，也不怕别人看见什么，江时予也没有推开他。

    江时予想不明白。

    江时予心底那种不适感也愈发浓重了。

    下午去吃火锅，火锅店四周都散发出一种香油和火锅底料的香气，晏安进去给老板嘱咐了一下辣放最少，然后又点了个鸳鸯锅，挺大一个铁锅端上来只有中间巴掌那么大一小块儿是白汤，这是他们这里最后的忍让。

    或许是看出了爷爷奶奶想干点儿什么，谢兰兰一边在小群里发：疯了吧？我们才几岁啊？

    “……哎哟，”老妈一下乐了，指了指小区门，“玩儿你的去，我得去上班了。”

    “他们年纪大了，吃油腻的东西不太好吧。”江时予说。

    晏安正捏着手机给江时予发消息，说他出门了，字刚打好还没发出去，老妈突然压低了声音，很罕见地说了句：“什么？”

    他能看出来，晏安是因为一块儿吃饭的人不对，所以才吃得那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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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块儿待个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什么不适。

    晏安挥了挥手。

    “嗯。”江时予应了声，示意他继续说。

    江时予笑着骂了他一句，晏安也跟着笑，笑完把电话一挂，准备拿钥匙出门了。

    好在一切都快结束了，时间晃眼就过，爷爷奶奶第二天就得上飞机回去了。

    江醒的人生目标是结婚生子，他说他被爷爷奶奶逼得不能动弹，现在江醒的目标完成了，轮到自己了，是么？

    一边笑脸盈盈地对着爷爷奶奶，第二天没有再来凑热闹。

    他在鞋柜上摸索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把钥匙放床头了，只能脱了鞋倒回去拿，老妈也准备出门上班了，母子俩干脆就一块儿出门，进了电梯，聊了点儿有的没的。

    其实火锅能有多清淡呢。

    晏安愣了愣，抬头看着老妈。

    今天是爷爷奶奶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中午晏安带着他们去喝了茶，在一个小茶馆儿里听人弹曲儿，爷爷奶奶就着台上那人弹的到底是古筝还是古琴一事小声掰扯了许久，听得晏安昏昏欲睡。

    老妈的嘴唇微微张开，手很用力地握着手机，眉头也一点点攥紧了。

    江时予没有反驳晏安。

    “注意素质！”晏安满脸严肃地喊了声。

    “今天就带他们吃火锅呗，”晏安一边穿鞋一边说，“我看老爷子馋好久了。”

    “你没吃饱啊？”晏安看了他一眼。

    “妈？”晏安小声喊了句。

    “……操，”晏安乐了，“不是，我本来就觉得吧，这两年下来我跟着你，口味已经被调得很清淡了。”

    “哦，我知道了，”老妈突然回过神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用你费心，管好你自己。”

    晚饭是江时予结的钱，出店后他悄悄退到晏安身边，小声说：“待会儿把他们送走了，我们去吃烧烤吧。”

    “工作上的事，烦死了，”老妈还是揉着眉心，“等你上班了就知道了，全天下没有哪一个老板和同事不是傻——”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一直跟着老妈，直到她挂了电话，才问了句：“怎么了？”

    老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忽然低头深吸了口气。

    “对，我没吃饱，”江时予挺无奈地笑了下，“也不知道是谁望着那锅火锅就动了三下筷子。”

    晏安抿抿唇没有说话。

    “又不是顿顿都吃，”晏安说着，乐了下，“等你年纪大了我顿顿给你吃清水白粥你乐意啊？”

    爷爷奶奶吃得挺开心，一边吃一边聊，吃到一半江醒和那个男人来了，晏安就觉得这顿饭更加没滋没味儿了。

    在爷爷奶奶的眼中，他们到底是完成任务的机器，还是可以自由追随自己想要东西的“人”？

    “但是啊，我没想到啊，还能这么清淡，”晏安砸吧砸吧嘴，“太神奇了。”

    刚出电梯，老妈的电话就响了，她拿出来接通，放到耳朵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