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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八面玲珑，通过细微的观察对手改变自己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俞卷怯声，“段二哥。”

    许付咳了咳，正经无比，转回脸不看了。

    段榕让他回去了。

    黑暗中段榕的目光深沉，许付也安安静静地坐着。

    这是他办案的习惯，一视同仁，对任何人保留态度，直到破案找到真凶。

    许付就自己吃了，他爱河粉，永远。

    段榕勾勾手指，又把小狗叫回来了，“电话记下了吗？”

    他们办案，很多时候都要用到心理，主要表现在肢体动作和表情上，段榕教他的第一个就是根据环境不同，改变自己的气质。

    段榕抽着烟，倾身倒了杯啤酒，“我不吃。”

    两人在前面小饭店下了车，今晚不回租房，太远了，吃完饭随便找个旅馆睡一晚就行，第二天去陈茗好学校一趟，然后廖清派人来接他们去局里。

    “二哥，俞卷身上疑点很多。”

    坐小车比公交车快，半小时到了，师傅停的不是地方，俞卷那边开不了车门，段榕开门下车，弯腰冲里面的小男生道：“下来。”

    俞卷不明白段榕的用意，但很听话，抱着书包进了黑乎乎的楼梯，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有雨，空气凉，卷着俞卷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飘回车窗，往段榕鼻间钻，段榕升上了玻璃。

    段榕的鼻子也灵的很。

    许付给俞卷了一张名片。

    大约是香水，或者洗衣液。

    段榕前几年办一个碎尸案时甚至收拾了自己，言语暗示凶手他们之间很暧昧，这是一种手段，很常见，但很多老刑警都无法无懈可击地做到，因为现场总是多变的，而一点的差错就能导致满盘皆输，可段榕可以。

    俞卷就蹭着屁股蹭到段榕的座位下车，段榕像顺手般又揉了下俞卷的头发，坐回车里，“回家吧。”

    兼职跑这么远？仅仅只是因为做人鱼演员钱给的多吗？可是不划算，许付飞快算了笔账，一来一回公车钱，一天兼职钱，摇了摇头，太亏了，亏的特别多，如果俞卷真的很缺钱，那他应该在家附近找一个，而不是跑这么远去海洋馆做兼职。

    但奶糖是真好吃啊。

    “谢谢……”俞卷舔了舔唇，犹豫地看向段榕，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段榕揉着糖纸，目光落在俞卷白净的后颈，似乎香味就是从哪里出来的，不是奶糖香，是另一种，俞卷刚出水，两人见面时他就闻到了。

    黏糊，段榕不知怎么，用了这个词。

    对于俞卷，段榕显然也是进行了伪装，他也会呼许付的头，但手法和感觉根本不一样。

    许付敬佩他二哥，觉得段榕看过太多人太多事，心里明镜一样，所以才能像有读心术一样这么厉害。

    许付要了碗牛腩面，特意叮嘱要河粉，“二哥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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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榕抽了两根烟许付还没吃完，吃个小碗粉还细嚼慢咽的，旁边情侣都吃完了，他骂了几句许付，摸到自己兜里的糖，还有颗大白兔，剩下的都是水果糖。段榕忽然亿起几分钟前俞卷红润的唇齿，大拇指拨了拨大白兔。

    俞卷好久没吃大白兔奶糖了，珍惜，现在糖还没吃完，不过只剩一点点了，张嘴就是奶香。小狗一样趴在车窗口，头顶有绺被段榕揉起来的呆毛，“谢谢段二哥送我回来，再见。”

    加了个姓，生疏些，小鱼儿努力想要保护自己。

    俞卷点头。

    俞卷有点紧张，抱着自己装了鱼尾套的书包，身边的人动了动，两秒后伸过来大掌，掌心里躺着颗可爱的大白兔奶糖。俞卷嗅觉灵敏，他一直都能闻到段榕身上的奶糖味，这也是让他忍不住放松警惕的另一个原因。

    这么叫，也没错，段榕确实比俞卷大太多，但就是莫名听着不大是滋味，段榕剥开糖纸，把糖喂到了小鱼儿嘴里，“叫二哥。”

    许付看向后视镜，俞卷坐在段榕身边就像个小学生，坐姿端正乖巧，就占了一点位置，柔软的黑发敷贴在脸上，车里暗，还能看出他的皮肤特别白，相比之下，段榕就……快融入黑暗里了。

    段榕粗黑的眉毛一挑，俞卷激灵了下，忙道：“谢谢叔叔。”

    大白兔奶糖更好吃。

    段榕点燃烟，“案子没结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

    那是种从没闻到过的香味，不重，丝丝缕缕，但是一旦闻到，好像鼻腔里都是这种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