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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年啊……”五条悟轻笑了一声，感慨得意义不明，“那应该也差不多了。”

    上江州涉笑了：“那未免也太悠闲了一点吧。”

    “没什么，本来就是有想带你出来散心的目的。最近发生了不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其实恨不得立刻提着刀去把上层那些不正经的人砍了。”

    活着也好，死了也好，于他而言都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要不是看了祖母住院时偷偷写给他自己的信，上江州涉或许连写小说给自己挣点生活费这条道路都不会选择，就这样自生自灭了。

    “那句老话说得还真是挺对的，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上江州涉一愣，也小声回了一句，“……晚安。”

    宴会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了，船上一瞬间好像变得安静了起来。大家都去休息了，上江州涉一个人在房间里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又爬了起来，准备上甲板散散步。

    “这次你也不用当多么严肃的任务去执行，只是去找忧太说一些话而已。你应该没怎么去过国外旅行吧？就当是去非洲玩一圈好了。”

    八岁那年因为能看到咒灵，他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他心里想着老天既然给了他如此的能力，一定是让他来使用这样强大的力量来帮助别人的。

    刚刚穿越到一个新的世界，又从小婴儿长起的那会儿，上江州涉只是感激上苍给了他两辈子才求来的，同他血浓于水的家人。

    可是最后他还是停住手了。

    “是不怎么明显，不过在我面前可就和透明一样的了。”毕竟有的时候，他心里也会升起类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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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估计都是要到很久以后，我才能考虑的事情了。彻底掀翻那些老家伙腐朽的制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怎么也得要和三五年也成的吧。”

    而且他也发现，不是帮助他人只有当咒术师这一个选项。一边过着平凡的生活，一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好像也不坏。

    和傀儡师再遇的时候，上江州涉口中所说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反正根据以前五条悟对他说的，他们这么多年来也没做什么好事，他杀那个都不算是错杀。

    在外面吹了好久的海风，上江州涉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冷透了，这才准备回去。房间里五条悟躺在另一张床上，呼吸平稳，好像睡得挺熟的。

    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郁闷的心情一直憋在心里可不好，夜蛾校长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这么好说话就让我把你一块儿带走了？”

    他好像也好久没有在入睡前和人这样道晚安了。

    ＊

    “……我应该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十六岁，他的世界因为祖母的过世重新变得灰暗，一切又变得无所谓了。

    二十六岁，浑浑噩噩过了十年之后，上江州涉的想法又有了新的变化。他虽然没有了家人，身边的师长朋友却逐渐有了很多，活下去这几个字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痛苦了。

    今天晚上难得他能和五条悟聊得那么正经，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了。他得承认，五条悟最后说的话其实很正确了，他有的时候的确是在想干脆把高层那些不干净的家伙都一窝端了算了。

    原因无他，他只是不想因为那些烂人，结果把自己搞成一个嗜杀的人，然后走上歧路。

    上江州涉以为他说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事，又赞同地唔了一声。

    然而他刚一躺下，就听到对面那张床的人突然说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