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擦药 幻觉(2/3)
他应该习惯性给一个让对方不担心的答复。然而回想起那糟糕透顶的梦境,一个“好”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凯垂下眼睛盯着地板,沉默不语。他已经难堪极了,如果诺思也要嘲笑他,他想立刻消失在世界上。
他很优雅。凯虽然对诺思的背景一无所知,却也能猜到对方受过良好教育。如果披上白大褂做心理医生,也完全不会有违和感。
他抱着脑袋拼命摇头。无论是谁都太疼了,何况诺思根本不可能那么野蛮粗暴。
“如果我们能找到问题的核心,那么其他部分也能够顺水推舟解决。”诺思的目光不像在开玩笑,“他们不可能在你身上覆盖一辈子。但如果你连直视都不敢,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要着急。”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舒服就停下。”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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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很痛苦吧。”
“醒了?”
要谢谢他。教育告诉凯。可他嘴巴横惯了,还很不好意思开口。事实上,他现在还没能把衣服穿上。但诺思完全见怪不怪的样子让他都不知道是否应该执着地提。
“没关系。我知道心理创伤的修复初始会比较艰难。如果你感到难受,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凯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摇头。这怎么能比呢?诺思的手指动作轻柔缓慢,沾着药膏浅浅地覆盖在伤处上。虽然药膏初始有些冰凉,但很快就化了,变成温暖粘腻的水流被吸收。
这是当然。凯点头。再对那天的影像有一秒的记忆都是折磨,尤其是在诺思身边。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必然是想要看到他快好起来的。然而大脑却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反复放映。
他将凯翻了个面放在床上,青年背对他,略感不安地回头。诺思从床头柜里取出药膏,挤了一点在左手。
“还睡得好吗?”
凯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嗖地收回了手迅速缩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抬头对上男人关切的目光。
“也就是说,”诺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给你上药,也会让你讨厌吗?”
凯拼命吸入睡衣上那股能让人神经放松的清新香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他说,“你不会做那种事。”
诺思望着落地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影。
可是不知为何,面对着诺思,他却不好意思开口。男人已经见过他事后脏透的样子,但至少还不知道那些人是怎样在他身上凌虐。如果连最后这一层皮也要扒掉,他几乎不敢面对诺思善良的目光。
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凯找不到错误,只好迟疑地缓缓点头。
“那么,试着把痛苦的地方换掉怎么样?”诺思说,“当你再想起当时的事情,就强迫自己把他们替换成我的样子。”
“最痛苦的部分是什么?”
被子里的手遭抓住了。森林的淡香不但在诺思身上,也在这床被里。男人的右手白皙细腻,与凯十指相扣。他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只是关心。
“单纯想象也许太难,”他说,“正好现在该上药了。”
“我讨厌……”凯把脸埋进枕头,“他们进来的时候。”
真是闻所未闻。凯试着从黑暗中寻找回忆,假如背后的人进来的人是诺思…………
掌心落在头顶,没有言语,诺思只是抚摸发梢,让循环的轻柔动作舒缓他的神经。直到凯闭上眼睛,以一种放松的姿态无声地表示他还可以再多摸一会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同样是进入,你讨厌他们,”诺思总结,“但是不抗拒我。”
撕裂的疼痛,像刀在身体里,毫不留情地捅进捅出。污辱的言辞劈头盖脸砸在身上。他们轮番将精液灌在里面,尖笑着说他要怀上不知道谁的孩子。
叛逆期的青少年最无法忍受成年人的激将。诺思没有说错。凯想。他现在竟然在害怕自己最瞧不起的几个混混。
凯抬头震惊地看着诺思。这样的问题真的要他回答吗?他已经够绝望了,却还要去想那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