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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从镇里去村子得坐车吧，谁带你去的？”

    小敢低声说：“是姑姑。”

    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跟进的过程，而现在，小敢还封闭着自己。

    闭上眼，理所当然的黑暗没有降临，铺陈在视网膜上的是一片粉红粉白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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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姑姑，还有呢？”

    “如果叫绯花村，那叶子会不会难过呢？”

    “还有姐姐和哥哥。”

    雁椿引导小敢回忆姑母一家待他的好，他并不是那被遗忘的叶子。

    “因为杏花含苞，满村绯色。”

    “春游啊，真好……”

    “所以就叫绯叶村，有花也有叶。”

    小敢起初一直低着头，反应非常迟钝，直到这时眼中才泛起一点光，“去，去过。”

    雁椿耐心地等待，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喜欢。”

    姑母并非有意苛待他，只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又有自己的两个孩子，经常顾不上他。

    雁椿发现自己的用词对小孩子有些生僻，于是在纸上画一棵杏花树，旁边写一个“绯”，“就是红色，开花之后，杏花会渐渐变白，成了粉红。”

    雁椿笑道：“那你喜不喜欢杏花？”

    如果没有公益项目，以他们的家庭，是绝不可能带他们看心理医生。

    今年这一批都是从比较落后的地方选来的，他们目光茫然，有的受过虐待，有的自幼没有父母，有的患有自闭症……总之都是可怜人。

    雁椿见过不少相似的案子，小敢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扭转他的想法，他不是废物，他对抚养他的家庭是有作用的。

    雁椿伸出右手，手掌对着小敢，“那我们是老乡。”

    小孩叫小敢，家乡在绯叶镇，父母双亡，在姑母家生活。

    长时间下来，小敢心理便出现严重问题，认为自己是个不需要存在的废物。

    “那……”小敢第一次主动提问，“为什么不是绯花村？”

    一年时间里，小敢已经自杀过三次，身上还有许多自虐的伤痕。

    我小时候也总是烦恼这个问题。”

    小敢低下头，好一会儿说：“会。”

    但那小孩的资料就像在他血管里推了一管清醒剂，他突然亢奋起来。

    小敢终于鼓起勇气，也举起右手，轻轻在他掌心一击。

    雁椿说：“后来镇和村一个名，也叫绯叶镇。

    雁椿说：“我小时候也住在绯叶镇，你去过绯叶村吗？那里有好多杏花。”

    雁椿累得没食欲，独自回到办公室休息。

    “知道绯叶镇为什么叫绯叶镇吗？”

    “问得好。

    雁椿说得很慢，还停下来，让小敢消化。

    “后来村里的阿婆说，杏花一开，大家都只看得见花，看不见叶，叶不就被忽略了吗？可是花与叶是一体的，就像血浓于水的家人，就算暂时看不见，也不该被忽略。”

    小敢显然被吸引住了，睁大眼睛看着雁椿。

    小敢看着他的手心，犹豫地抠着手指。

    四场辅助结束，已是晚上8点。

    简单的一场辅助并不能立竿见影地帮助一个小孩，但结束时，小敢心底那片漆黑已经被打破了。

    小敢摇摇头。

    雁椿分到四个小孩，最后一个被送进来时，他已经很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