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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雁椿拉着阿婆去找男孩，让大人来证明自己真的九岁了。

    夏夜，高原上的星星很近，杏花早就谢了，山里飘着杏子的香甜。

    “呀——”雁椿说：“那我才是哥哥，你是弟弟呢！”

    雁椿有点严肃，不像平常那样和荆寒屿吵闹，“真的，是我的秘密，你要帮我。”

    “那你叫什么名字？”

    雁椿挺胸抬头，“我九岁！”

    一直沉着脸的男孩这才弯了弯唇角。

    但荆寒屿不愿意，那就不换吧，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拍拍裤子，“走，我带你爬到山顶上去，那里的杏花更好看！”

    荆寒屿吓一跳，推了他一把，“你乱喊什么？”

    “那，那你几岁了？”

    爷爷笑着说：“反正你也不想学，去吧，跟弟弟玩。”

    男孩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半天才吐出一句：“骗子。”

    “你顶多六岁！”

    男孩辩不过他，“哦”了声。

    “燕子！”那时雁椿被改了名字，买他的那户姓张，他的新名字叫张燕。

    “那你叫啥？”

    雁椿也不喜欢这名字，只好说：“男的就不能做燕子吗？那还有公燕子呢！”

    “你羊屎疙瘩那么大一个，你才是弟弟！”

    雁椿有点没面子，“会，会长高的呀。”

    男孩睁大了眼，光都灌进去，更亮了，像宝石。

    男孩问：“你几岁？”

    雁椿险些摔倒，“你名字比我的好听多了！”

    “荆寒屿。”

    男孩生气了，转身就走。

    男孩捡起颗小石头，在沙地上写。

    “可我真的九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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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寒屿可能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你不能看到别人名字好听，就随便换。”

    “你这么小，怎么可能九岁？”

    “八岁。”

    但雁椿下一句又把荆寒屿惹不高兴了，“我也想取你的名字！”

    雁椿领着不大情愿的男孩去村口看杏花，男孩应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杏花林，面色好看了些。

    再过几天荆寒屿就要回去了，雁椿趴在他耳边，小声和他咬耳朵，“弟弟，告诉你个秘密。”

    两人在杏花树下吵架，雁椿急于证明自己真的九岁了，但男孩怎么都不信。

    他也没有随便换啊，他长到九岁，也就这一次想换名字。

    男孩说：“但你不是女孩。”

    荆寒屿和爷爷在绯叶村从盛春待到夏末，手艺一样没学成，净跟着雁椿疯玩了，还学了满嘴土话。

    风吹得大了些，男孩被落了一头花瓣，雁椿指着他笑。

    男孩信了，但还是很惊讶，“你怎么这么矮？”

    雁椿：“哇！”

    雁椿不大明白。

    雁椿惊讶，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雁椿心里打着算盘，“你当我哥哥吧。”

    那时他们都以为雁椿年纪更小，因为他又瘦又矮，宽大的衣服将身板衬得更加单薄。

    男孩脸色更臭，“你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