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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隧道很长，出口的光亮是一颗遥远的星星，无法给与他们任何温度。

    他轻轻张开干裂的唇，挤出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抱，抱抱——”

    雁椿断断续续发抖，小声说着：“荆哥，我害怕，小海，他杀了小海，他逼我杀小海……”

    如果看见了，雁椿眼里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看见，雁椿又为什么一直盯着这个方向？

    荆寒屿时常私自将雁椿看做小狗，现在雁椿真的像被打得遍体鳞伤、被抛弃的小狗，不愿离开他，小心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他眼眶却狠狠酸胀。

    他抚摸雁椿后背的手僵住，瞳孔收缩得很小，“你……刚才说……”

    雁椿的呼吸太烫，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够听见，但这次终于不再模糊。

    他听不清楚，哄道：“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警察问荆寒屿能不能将雁椿抱起来，送到警车上。

    荆寒屿摸着雁椿沾满血和灰尘的头发，巨大的愧疚冲上心头。

    雁椿像是被抱痛了，喉咙发出闷声，可他没有挣扎，双手死死抓着荆寒屿的衣服。

    他拍着雁椿的背，“我们去坐车，好不好？”

    按道理荆寒屿不该过去，但雁椿太奇怪了，现场一位负责人认为雁椿盯着荆寒屿，一定有什么原因，也许荆寒屿是一个突破口，于是同意荆寒屿和雁椿说话。

    为什么他要回去参加荆彩芝的家常宴？明明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那个家了。

    雁椿在他身上蹭了下，呓语般道：“我一直都想和你谈恋爱，但我不敢……荆哥，我好难受……”

    后来无论过了多久，他也记得雁椿说的是：“荆哥，我好痛啊……荆哥，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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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们说，雁椿很可能杀人了，郁小海的尸体无声无息地摊开，许青成当即发疯，被迅速带走。

    雁椿一言不发，不管警察问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像是灵魂出窍。

    荆寒屿走到雁椿面前时，雁椿突然有了反应，他伸出沾着血的双手，朝向荆寒屿，眼里的浓雾动了动，照出些许犹如泪水的光亮。

    雁椿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嘴唇贴在他耳边，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声音。

    他才18岁，面对这样的事，再稳重又能稳重到哪里去？

    “对不起。”

    后座只有他们两人，荆寒屿满足他的一切要求，竭尽全力安抚。

    警车疾驰，雁椿即便靠在荆寒屿的怀里，仍不安得发抖，他就像根本不知道在警车上，执拗地跨坐在荆寒屿腿上，把脸埋在荆寒屿肩头。

    荆寒屿用尽力气将雁椿抱住，声音发苦，“这话应该我来说。”

    他其实不知道雁椿到底有没有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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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寒屿跪在地上，拥住他，觉得他那样轻，好似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将他揉坏。

    但他们可以彼此取暖。

    荆寒屿不愿意让雁椿上警车，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他找不到雁椿

    明明他已经决定脱离荆家。

    雁椿听话地点头，“好。”

    警车冲入隧道，风声呼啸而至，光亮顿失，在适应黑暗之前，荆寒屿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

    谁也不知道“他”是谁，警方没有头绪，荆寒屿也只是表面镇定。

    雁椿的呼吸贴在他脖颈，小狗一样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