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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一舟站起来，把窗户开得更大，风呼呼灌进房间，夜里的味道很快就散去了。他说：“吃饭吧，咱们还得赶火车。”

    那之后，赵星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纪一舟明知故问：“什么当真？”

    “火车要坐好几个小时呢，到时候接着说呗。”

    纪一舟耸肩：“小赵你做人很认真，我怕你有心理负担。别担心，我也不会怀孕哈哈。”

    赵星桥紧紧握拳，长久地缄口不语。他低下头，逆着光坐在那里，纪一舟心想，对于认真的他来说，这确实很伤人。

    赵星桥蓦地瞪圆了眼睛，还没开口，便听到纪一舟说：“快收拾好，吃个早饭，宋站长送我们去车站，再晚些就要迟到了。”

    “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嘛，这里说就好了。”

    “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能谈谈吗？”赵星桥问。

    他依稀记得还不止一次。

    纪一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重新坐回去。

    他想摸一摸，肌肉牵扯到伤口，疼得他不由“嘶”了一声。那是个咬痕，牙齿的痕迹依稀可辨。纪一舟皱眉，喃喃道：“狗吗？”

    火车午后到站，赵星桥要换乘城际高铁，纪一舟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说把他送到车上，被拒绝了。他只得说好，叮嘱赵星桥一路小心。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腥气，另一张床上的枕头扔在床脚，被子有一多半都耷拉在地。纪一舟踮起脚尖走到行李箱边翻找换洗的内衣，每走一步都感觉腰腹和腿上的肌肉不住打颤。

    赵星桥审视着他的表情，试图捕捉那副笑容背后的情绪。他看不透，便感到紧张，两手放在膝上握了再握，终于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吗？昨天我说过的话。”

    不要过于执着、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降低期待，尽管扪心自问，他也没什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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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热的血，亮闪闪的汗，黏腻的亲吻，呓语，抽泣，那些隐约的画面浮现在痛得几乎要裂开的大脑里。纪一舟想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搁置，眼下得先洗个澡：乡下的旅店里并没有配备安全套，也就意味着——他愣了一瞬，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赵星桥帮他洗过了。

    纪一舟回头望着那个男孩的睡脸，心中五味杂陈。

    赵星桥伸手，似乎想摸摸他这张云淡风轻的笑脸，伸到一半又收回了。他深呼吸，又深呼吸，缓缓道：“请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当真的。”

    赵星桥苦笑，又带着一丝期待似的，说：“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找个更庄重一点的场合比较好。回去以后，我能约你吃饭吗？”

    纪一舟连连点头：“是是是，□□是一回事，谈恋爱是另一回事，小赵你还年轻，谈恋爱还是更慎重一点比较好。”

    纪一舟笑笑：“话可能记不清了，但是我做了什么，大概还是能想起来的。你不要在意，也不用觉得要负责任什么的，这很正常。”

    小R镇在山里，窗外不远就是起伏的山，冬天的山上几乎没有绿色，清早冷冽的空气吹进来，让燥热的大脑清醒不少，纪一舟心想，就这样吧，也就罢了。

    “你看，那个……”纪一舟为难道，“但是我不太了解你，到现在为止，对你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何况，你的实习马上就结束了吧？之后就是异地，你也不会来B市工作……”

    “话有些长，要认真说。”

    纪一舟默默吐槽他这好像对尴尬浑然不觉的迟钝神经，抬起脸微笑：“谈什么？”

    纪一舟想摸摸他，抱抱他，说没事。但他清楚，赵星桥需要的不是这些。

    赵星桥摇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我喜欢你，想要和你交往。”

    直到他收拾好，开窗散气时，赵星桥才醒。

    “是这样吗？”

    纪一舟用准备好的姿势懒懒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对他挥了挥手：“早。”

    ……做了。

    赵星桥开始穿衣服，纪一舟默念着“非礼勿视”，看向窗外。

    赵星桥很快便收拾妥当，纪一舟打个响指从椅上起身，想说“出发”，却见那人看看表，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现在了解的部分就已经足够了。”赵星桥的目光逼人，不容许他有丝毫逃避。

    纪一舟摸摸脑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赵也不太了解我……”

    而后去浴室洗漱，纪一舟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身体，留下痕迹倒是不意外，但是肩颈处那块淤血未免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