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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也松一口气：“我就说，纪明亮这狗我可养不熟。”

    纪一舟抓抓乱发，说：“证明签好了，你还有别的事？”

    邹也骂他过河拆桥，同他调侃了两个回合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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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撸一把纪明亮，感慨道：“我可是专业的，我见过那么多狗，没有一只比纪明亮养得好。”

    和人不同，狗不会对他失望，他不用对狗说谎，狗爱他，爱原原本本的、真正的他。

    最好永远也别见了——应该会的。

    纪一舟没有回答。赵星桥一走，纪明亮冲上去手口并用把门反锁好，快乐地摇着尾巴扑进他怀里。

    “不关你事，我们没那么熟。”

    纪一舟拉开窗帘，抱着纪明亮玩，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纪明亮趴在他胸口，舌头舔他的脖子和脸，他痒得咯咯直笑。无意中迎上纪明亮的眼睛，想起来他为什么要养狗。

    赵星桥问：“你现在还好吗？”

    纪一舟只得又喊了两声，放下碗筷抱住狗，轻声细语地安抚着，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邹也大笑：“扯淡吧你，物似主人型，没有坏狗狗，只有坏主人。”

    纪一舟静静听着。赵星桥是他见过的最缺心眼、最轴的人，居然要上门找骂。不过无所谓，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好一会儿，纪明亮才恢复常态，窝在他怀里呜咽，委屈撒娇。

    “那时候你哭了。我抱着你，安慰你说没关系。我会一直记得的，我会喜欢你，我会找到真正的你，然后告诉那个你，对他说我喜欢你。”

    李苑在这个新年举办了婚礼。整个年假，纪一舟都躺在家里，读书、遛狗、看剧，看朋友圈里五光十色的旅行照片。这几年养了狗，除了出差，他还不曾出过远门。那天阳光很好，他带纪明亮去公园玩，坐在一边晒太阳时，收到李苑发来的新照片，有的是夫妻秀恩爱的合照，有的是异域风情，野草野花、猫猫狗狗，她似乎看什么都觉得很有趣。

    ☆、后遗症

    纪一舟愣住。他不知道，醉酒后他还会说这样的话。

    纪明亮护在纪一舟身前，亮出獠牙，弓起身子死死瞪着他。邹也有意拉紧背带，被它积蓄的力道吓得冒了一层冷汗。德牧是护卫犬，对主人的情绪很敏感，纪明亮察觉到纪一舟不喜欢赵星桥，本能地想要保护主人。如果不是邹也及时拉住，它下一秒就要扑咬上去！

    纪一舟不由笑了，李苑的生活总是很昂扬，这份向上的快乐也会感染周围的人，照片里的男人一定很幸福。他想到自己，朝九晚五一成不变，整个假期也无所事事，这种生活真的要始终持续下去吗？

    “那天的话没有说完，我是想来告诉你，我一直记得那个晚上，我很开心，我记得你问我喜不喜欢你。”

    赵星桥点头，又说：“我的实习结束了，之后要回学校写论文、回家过年，明年还要准备毕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赵星桥始终站着。

    赵星桥说：“我说是，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但你说不对，没有人喜欢你。我们又说了好多遍，你才告诉我说，说不对，没人喜欢真正的你，他们都只是喜欢你的外壳。”

    “纪明亮。”纪一舟喊它，它低吼两声，靠他更近一些，仍保持威慑的姿态。

    “行了，怪恶心的。”纪一舟笑了，看起来脸色仍不大好，但总算是笑了，渐渐有了生气，“赶紧过去你的二人世界去。”

    纪一舟也笑，抱紧纪明亮，下意识地说：“这么好的狗，我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