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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星桥强调了一遍：“我喜欢纪一舟，我在追他，我不会帮你的。”

    但纪一舟已经没空因此震惊了，他火箭似的从椅子上弹射起来想去阻止赵星桥，生怕他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这完全是个不过大脑的动作，是潜意识操控的行为。

    李苑拍一把纪一舟：“看不出来啊……”

    李苑没听清，她只看到小谭呆若木鸡的模样，她又看纪一舟，这人双腿发软，正趴在板凳上喘息不止。纪一舟感觉自己要过呼吸了。

    纪一舟看见时，它已经冲进路边的灌木丛，直往山上跑去。再顾不上赵星桥那边的烂摊子，纪一舟抓起手机就追，大声喊它，但烟火越来越密集，附近的村民也都出来了，人声、烟火声、动物受惊的叫声，纪明亮被这嘈杂吓坏了，眨眼就没了踪迹。

    小谭又惊又惧，勉强镇定着点头，抓着李苑的手腕，颤抖道：“不会出事吧……”

    篝火的亮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同事们在河对岸放烟火，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轰然炸开。

    要是早知道看戏会看到自己身上，他宁愿被当作烟火放掉。

    他或许比他自以为的还要了解赵星桥。

    纪明亮是被他宠大的城市小狗，个头很大，模样威风凛凛，性格却很温顺，从不和别的狗打架。接回家第一次出门，被汽车和人流吓得直哆嗦，依偎在他腿边，完完全全地依赖着他。

    纪一舟追进山里，起先尚能接着烟火的光芒看见纪明亮的影子，不多时周遭就完全黑了，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烟火和人声也猛地弱下去，好像隔着遥远的距离。手机只能照亮眼前一小块区域，纪一舟不得不放缓步子，一手攀着树干，不断唤着纪明亮。

    “狗！追狗去了！”李苑火急火燎，抓过小谭就去找旅店老板，“两个傻子，那是夜里的山！”

    “难怪你们俩关系好。”小谭显然没有想到另一层意思，大大方方道，“其实我也喜欢纪主任，不过跟你肯定不一样啦。你要是真想道歉，帮我追他好不好？”

    ☆、双面人

    李苑见他一跑，察觉不对，忙去叫赵星桥，捂着耳朵大喊：“纪一舟跑了！”

    烟花炸开，河岸上的人们都欢呼起来，纪一舟脑袋里“嗡”的一声，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他忙站起来，左顾右盼地在人群中搜寻纪明亮，好容易瞧见那一抹黑色的影子。纪明亮在城里长大，从没见过烟花。它在岸边玩水，时不时回头看看纪一舟，哪想伴随着轰然响起的巨大爆炸声，一股硝烟味陡然散开，它本能地扭头就跑。

    “放心，又不是荒山野岭。”李苑拍拍她，忙不迭随老板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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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苑指向河边的山，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星桥已经冲过去了。

    果不其然，赵星桥眉头一皱，对小谭道：“不，是一样的。”

    又一朵烟花炸开，赵星桥当即反应过来：“去哪儿了？”

    “嗯。”

    没有路，树木之间的荒草、灌木时不时剐蹭在身上，他不小心撞了一脸蛛网，抬手去擦，手腕却蹭到树枝，当即划了一道。纪一舟举起灯查看，没有划破，只有一道鼓起的红痕。有些痒，他担心过敏，不敢挠，将衣袖扯长一些盖住手背，又喊纪明亮。

    老板和店里的两个员工拿上手电进山找人，李苑放心不下，叫上老公随同，要小谭照应其他同事，千万别出新的岔子。

    回应他的只有风和脚下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小谭迷惑不解：“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