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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姐忽地睁大眼睛。
幼教曾是位站姐,在此次活动中临危受命,担下拍照任务。
演出结束,灯光收拢。
陆浩仁握着麦克,每发一声都能感觉到汗水滴入唇齿,咸的发苦。
季升在那刻惊恐地发现,他与架子鼓,与挚爱,与灵魂,断开了连接。
坐在最后鼓手猛然掀去头套,湿漉的五官被灯光勾勒得惊心动魄。
幼教稳定情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老师没事。”
玩偶服里侧完全湿透,每个成员都浸泡在汗水里,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面前是再熟悉不过的架子鼓,手里是刻着名称缩写的定制鼓槌。
“等一下!”观众席上,一个公主头小女孩跳起,高高举起右手。她头顶的生日皇冠瞩目,可以看出应该是那一首变调生日歌的绝对主角。
季升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他眼前一片水雾,视线被汗水模糊,只能凭借肌肉记忆继续卡节奏演出。最致命的是,他所穿的玩偶服,头套内部的绒布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好巧不巧糊上下半张脸,覆盖住口鼻位置。
站姐几乎无法呼吸,她颤抖着,用最后力气举起相机,对准台上鼓手,摁下快门。
窒息感如阵阵潮水压来,季升喘不过气,大脑也逐渐开始不清明。
乐曲渐入高潮,台下一位幼教举着单反,神色复杂。
他们本想赶紧撤退,把结算拿了,回宿舍冲个凉水澡再开开心心放半天假。
事实上,成员们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们在台上久留。
但很可惜,这个计划,在实施第一步时便受到了阻挠。
黄思哲手心湿润,他坚持佩戴玩偶服手套排练,并奇迹般在手指笨拙情况下能够演奏出灵活清晰的乐声。但此刻他的双手浸在汗水里,粘稠的简直要和手套融为一体了。
台上,完美的表现背后,乐手们的状态实际并不是很好。
虽然她如今妆容淡雅,长裙布鞋显出娴静气质,但她曾经,也有过卷发红唇的明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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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它们却在季升掌心不受控地抖动着,哪怕他竭尽全力握紧,也无法说服它们停下。
在她感叹时,曲声骤然停顿,鼓声随之一停,随后又起。风格鲜明的鼓手流畅完成最后一段的solo,重音随鼓槌下落,给表演完美画上句号。
站姐失神看向舞台。
她身侧,一位孩童担忧仰头,奶声奶气问:“老师,你为什么在发抖?”
按理说,表演完这改到亲妈都认不得的生日歌之后,涅盘乐队应该要迅速撤离。
站姐心脏一下下沉重跳动,她恍惚看见已去之人从天堂飞下,稳稳降落于眼前窄小舞台。
幼儿园舞台配置出乎意料的好,灯光系统如正规剧院一样完善,温度便也如正常舞台灯光般炽热。
“太像了。”她喃喃,“怎么会……”
那时的幼教还不是幼教,她很年轻,有着无尽的勇气和叛逆,叼起棒棒糖拿上相机便能说走就走,固执又坚定地跟随一位鼓手从南到北,从默默无名到扬名天下。
前生的他翻手,腕上狰狞疤痕被厚重的粉底遮瑕覆盖,分明看不清,却又带着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头套内空气本就稀薄,被汗浸湿的布料再这么一弄,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季升张大口,用力吸气,却是一点氧气都无法摄入肺中。
迷迷糊糊中,季升看见前生自己在空旷的舞台中央的鼓凳上落座,台下观众尖叫喧哗,他却满头冷汗,太阳穴跳动着疼痛。
鼓槌曾为季升手指的延展,如身体器官般与季升亲密无间。
季升被那隐隐露出的猩红斑痕刺伤,手一松,鼓槌轻轻落地,碰出轰然声响。
前几个短袖上阵的唱跳节目,表演者下来时都汗流浃背,更何况穿着厚重玩偶服的涅盘成员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