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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再次幽幽:“你看着他那一脸伤,再说一次他乖?人小谢可是胆敢一个人群殴一群烂仔的男人。”
谢轩铭没等他说完,猛地把电话挂了,他把手机攥紧在手中,手背青筋起了又消。他最终没把手机摔出去,只将其粗暴扔进口袋。
电话那头沉默好一会儿,开口。
季升此刻扫见谢轩铭进来,直起身挥手:“小谢!过来,正说到你呢。”
这是在逼他回谢家。
果然还是换着花样劝他回谢家。
谢轩铭又想起母亲那种灰紫缺氧的脸,胃中呕吐欲望更甚。
“轩铭,别这样和爸爸说话,你要理解爸爸。爸爸也是有苦衷的。”
胸口剧烈起伏十几下,他终于平复心情。
“轩铭,爸爸以前是有些失职,你要相信爸爸是爱你的。”
“狗屁苦衷。”谢轩铭终于忍不住了,男人一口一个“爸爸”自称让他无比反胃。他低吼出声,“你他妈有病吧,十几年没管过我,逼死我妈后冒出来当野爹。我都快吐了,我为什么要理解你啊!我为什么要管一个就见过一面的人叫爸爸啊,你配吗?你觉得你配吗?”
谢轩铭神色阴翳。
“现在是夏天,冻不着。”谢轩铭冷不丁打断,“真怕我过不好,不用嘘寒问暖,直接打钱更管用些。”
他情绪平复,如往常般安静坐着,盛空知看他两眼,无奈道:“关键是小谢既不‘浪’也不‘犬’啊,和这首歌的氛围很不符。”
“我觉得要走流行。”李谭说,“那个什么,金银海乐队,你们知道吧,我听过他们一次现场,他们那流行歌太上头了,听一遍就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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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轩铭可不天真认为男人是来送生日祝福的,他口中的“礼物”——青出的参赛资格,联系上男人之前的言语,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赤裸的威胁。
谢轩铭大口喘气,握紧的拳头上方,小臂肌肉因为愤怒止不住颤抖。
“我赞成谭哥。”盛空知说,“参加比赛确实要考虑大众性,而且《浪犬》的风格比较压抑疯狂,小谢太乖,可能不容易表现出感觉。”
小小一个乐队比赛,男人能卖个面子给到参赛资格,就能轻而易举把青出踢出去,甚至能在整个行业里封杀青出,不给它发展机会。
谢轩铭到他身边坐下。
他想了很久,最后慢慢走回去,在两扇门中央犹豫下,走向右边。
“轩铭,生日快乐,同时,参赛顺……”
李谭一早上都被他呛,也生出几分怒意来:“你小子能不能别啥都杠,我是想表达人歌大众性强,朗朗上口……《浪犬》这歌好是好,但太小众了,别说观众,他妈的我们一个乐队,都只有小升能唱出感觉,上去演出就是自嗨。”
“废话。”苏镜幽幽说,“全曲就三和弦,还是最基础那种,这要再不能哼就退圈吧,完整的乐盲,有鉴定书那种。”
“你快过生日了吧,爸爸看你没怎么动账户里的钱,就换了个你可能喜欢的礼物给你。”
那男人现在对他还存有些容忍心,妄想用“父爱”换得自己觉悟,但等哪日他不耐烦了……
“爸爸这这些日子忙,没空联系你。近两天了解后发现,你参加了一些民间的音乐活动。这很好……爸爸是个包容的人,如果你喜欢音乐,家里可以送你去国外进修,伯克利汉诺威茱莉亚这些学校……都是不错的选择,你喜欢哪一所,爸爸现在可以同校方接触,你回家就可以直接过去。”
“金钱方面,爸爸自然不会吝啬。我很支持你发展兴趣爱好。但是,你身边的朋友——爸爸还是要以过来人提醒一句,见贤思齐,这些不上进的人,处处可以,深交没有意义。”
谢轩铭嗤笑声:“我不回。谢家不是我家。”
谢轩铭沉下脸:“这些不上进的人在我饿时还给过我两口饭,比某些生了不养的人强太多。”
谢轩铭进房的时候,青出成员都在客厅,报名表上要填写初赛曲目,成员正在争执选曲。
他紧接着想到房间里藏在柜子中的麻绳,粗糙窒息的手感真实清晰……
电话那头寂静两秒,随后道:“轩铭,你的心情爸爸都理解,但你也要理解下爸爸。爸爸也是担心你,怕你在外面过得不好,饿着了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