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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着眼睛装死，听见谢轩铭脚步逐渐远去，衣柜门被拉开。

    舞台灯光由聚拢向四方扩散。

    就算有，季升也选择在心里拉响SOS警报，只愿大脑感觉把那惊鸿一瞥的视觉冲击忘掉。

    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乐队组成、演出、解散。

    “啊？”

    曲终，谢轩铭忽略台下的喧哗，甩麦转身，给观众留下个削瘦决然背影。

    不是所有人都有一觉起来正对旁人生/殖器的经历。

    恶语谩骂与空气一起吸入肺腔，

    千万光柱射来，谢轩铭张开双臂，以献祭姿势稍稍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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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轩铭动作一顿，开口：“不是白帮忙，我要报酬的。”

    “情歌啊~”季升坏笑，“还是自己写的……莫不是想听你那小初恋唱，来我这寻个意境。”

    旋律响起，谢轩铭等待节拍，凑近麦克。

    季升懵一瞬，迅速闭眼。

    悠悠的歌声在窄小的房间荡起，歌声下，18岁的少年悄悄抬起眸，将专注歌唱的19岁青年收纳进记忆的宝盒中。

    季升眯缝着眼微睁，视线里谢轩铭拿着毛巾衣服掠过拐角，进了洗手间。

    我们都是困在盒子里的怪物，

    “啊，刚夸了你。”季升垮下脸，“你小子和苏镜学坏了啊，要什么？”

    谢轩铭唱得用尽全力，音乐技巧和个人风格都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情感溃堤般的宣泄。

    死时脊骨指向天堂。”

    台下观众纷纷伸手，做好迎接这位叛逆者的下坠。

    我们终将粉身碎骨，

    他们表演开始前宣布了解散事宜，在观众的哀嚎遗憾声中平静地给乐器插电，与以往无差地开始了演出。

    季升醒来时，视线被灰黑条纹睡裤布满。

    他睁眼那刻，谢轩铭恰巧下床，站定时横在小沙发面前。季升今日睡得靠下，头好巧不巧对准某个不可言说的器官。

    “水果糖。”

    “唱，唱。”

    可谢轩铭最终没有跃下，他只义无反顾地张开怀抱，像是雏鹰伸展臂膀，滑向天空，又如未亡人孤寂痛鸣，拥抱住虚空中的爱人。

    “唱歌。”

    “小谢真和小媳妇一样，懂事又漂亮。”

    每一天都努力撞得头破血流。

    尽管反应不慢，但那宽松睡裤下骇人的突起还是给他大脑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枷锁惩戒与爱意一同当作伙伴。

    他们组成的悄无声息，历经了困难重重，最终在解散这，拥有了还算风光的收官。

    观众被他的情绪感染，不少人喊哑了嗓子，也有少些看着青出一路过来的老观众，不自觉流下眼泪。

    “真是不吃亏，点我唱歌很贵的。”季升挑眉，“行，听什么？”

    手伸出又收回，季升干脆一屁股坐下，撑着脑袋看谢轩铭收拾，眼中笑意满满：

    谢轩铭放缓动作，咬字清晰：“我帮你收拾，你给我唱歌。”

    “都说了会摔。”他想责怪几句，但季升抬头对他笑笑，便什么都责备不出来了。他伸手把人拉起，蹲下去帮忙把散落的衣服重新收进箱子里。

    决赛当天，青出以新曲《盒子里的怪物》登场。

    青出不过是那浩大潮水中的一小部分。

    他腕上，花里胡哨的改装表指针流转，秒针颤动间，留不住时间的少年在爱意里变为了永恒。

    季升也下去想和他一起，奈何谢轩铭动作利落有条理，根本没留给他插手空地。

    谢轩铭手上衣服重重一拍：“你唱不唱。”

    他直直看向后上方，上帝的鼓点和恶魔的低唱在那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