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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

    黑乔克虽然孤僻古怪，但也没有不近人情到，这么冷的晚上，会赶陆盐和赫淮走。

    只是……

    陆盐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四万星币……我也没有，我只有两万多。”

    烟丝顿结实后，黑乔克点上烟，才问陆盐：“几个人？”

    陆盐弹坐起来，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黑乔克没说话，把智脑跟枪都收下了，从抽屉摸出一个红色光卡给了陆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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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额角凹陷了一大块，结着薄痂的伤口裂开，不断有血涌出来，被男人用一块纱布捂着。

    陆盐放下心，打开了自己的光脑，支付四百多的医药费。

    陆盐眉头拧了拧，“坐星舰去主星，一个人也才四万星币。”

    “你想从垃圾星悄无声息去主星，就是这个价。嫌贵的话，要么去坐星舰，要么去找其他中间人。”

    “……医生，我头上的伤又裂开了。还有，你能不能加大止疼剂的药量？我今天打了三针，先前两针还顶用，最后那针连两个小时都没撑过去。”

    就在陆盐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明天ET22星的货舰来这里，你们先到ET22星，再想办法去主星。”

    陆盐应了一声，接过光卡。

    黑乔克报出一个数字，“十万星币。”

    说话的男人，身形高大，肌肉虬结。

    今天背着赫淮走了十几公里，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到现在陆盐已经累得睁不开眼。

    赫淮还没醒，高烧却慢慢退了下来。

    陆盐用力地抿了下唇，现在还差一万多星币。

    其实没必要非去主星，ET22星归联盟政府管，只要脱离垃圾星，就可以联系赫淮父亲了。

    -

    他躺在诊所隔间的病床，脸上还泛着潮红，陆盐喂他喝了几口水。

    黑乔克吞吐着青白的烟雾，意兴阑珊地谈着这笔生意。

    “这四万报价，我已经剔除我那部分的报酬。我的规矩是，不会给自己的顾客垫钱。”

    也对，像他们这种中间人，最反感的就是被人窃取信息。

    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智脑，陆盐沉默地把自己的智脑解下来，连同一把枪，一并放到黑乔克面前。

    黑乔克用那双冰冷的机器眼看向陆盐，“——哪怕你奶奶救过我。”

    黑乔克敲着烟斗里的烟灰，堆在脸上的褶皱纹丝不动，他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拿上这个，去垃圾星的空间站，找ET22货舰的皮德森。具体什么时间找他，等我跟他联系了，会告诉你的。”

    黑乔克从抽屉拿出一个古董烟斗，每放一点烟丝，他就要敲两下桌子。

    黑乔克擦干手，终于腾出工夫跟陆盐谈下一笔生意，“你想离开垃圾星去哪儿？”

    那声音仿佛黄蜂尾后针，哪怕陆盐再累再困，瞬间被蛰醒。

    陆盐认识黑乔克两年了，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我没那么多钱，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办法？”

    他脱了鞋，爬上病床。

    陆盐无声地滚了下喉咙，“……两个。”

    陆盐：“主星。”

    他问，“加上这俩够吗？”

    黑乔克重新报了个价，“去ET22，两个人，四万星币。”

    躺在赫淮旁边没一会儿，陆盐眼皮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