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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下，他眼底的血色十分清晰，眼神却是难得一见的平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知道了。”

    他顶着一气之下剃得很短的头发，脸颊身形都清减了些。

    这么晚了，一个年轻小伙儿过来帮着换病房。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男女朋友闹别扭了。

    她知道秦孝则的意思。

    他拍了拍陆佳恩的肩，松开了手。

    自己做手术已经花掉不少钱了，以后出国又是一笔开销。

    她眨了眨眼，轻声开口：“我不会还你病房费的。”

    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外加她自己带的洗漱用具。

    她看着陆佳恩笑：“好好，手术顺利啊。”

    陆佳恩的肩膀纤弱瘦小，他的手心能清晰感觉到骨头的形状。

    陆佳恩拗不过他，只好算了。

    病房的灯已经关了。陆佳恩把帘子拉上，打开自己床位的灯。

    陆佳恩弯了弯唇，小声道别：“阿姨我先走了啊。”

    怎么这么瘦？

    秦孝则拒绝，沉默着摇了摇头。

    秦孝则一顿，竟然有点想笑。

    准备走时，临床小姑娘的妈妈正拉开帘子出来。

    秦孝则跟在她后面进来，在帘外问她要不要帮忙。

    秦孝则打断她的话，直接应了阿姨。

    既然算不清，索性也不算了。

    没有生气，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秦孝则默默背上包，左手拎起箱子，右手拿盆。

    陆佳恩顿了下点点头，开门进去。

    他们的感情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笔糊涂账。

    这病房费不在自己的预算内，她也不想清高地再还秦孝则。

    她的东西不多，没多长时间就收拾好了。

    “阿姨——”

    “这就是嘛。”阿姨笑了笑，“女朋友这么好看，多让着点嘛。”

    那就这样吧。

    说完又看向秦孝则，忍不住唠叨两句：“小伙子要多关心女朋友啊。我看小姑娘一个人忙来忙去地都心疼。”

    秦孝则的心口一抽，催她：“还不进去收拾？”

    “给我拿吧。”陆佳恩不好意思都给他，伸手要拿盆。

    陆佳恩轻声说不用。

    陆佳恩有些破罐破摔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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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佳恩一怔，连忙开口。

    那妇女之前已经听到了护士说要换房的事，当即明白过来。

    陆佳恩要和他事先声明。

    “你还我也不要！”

    也许是受医院和黑夜的影响，陆佳恩的鼻尖蓦地有点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