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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几人都惊讶地巡声望去，就看见了一个略带病态的清俊少年。

    按照大庆的律法，每个官奴送到官牙手上之后，若是三年之内卖不出去，女子便要充为官妓，男子责要净身没入掖廷。

    “这不……”张夫人下意识就要反驳。

    而这个少年已经在他这里待了有两年又九个月了，就因为脸上那一片的烧伤，没人愿意买他。

    傅棠笑道：“这附近有一家米粉特别好吃，公子今日兴致好，就带我过来尝尝。我听人说娘在这里，就想和娘一起回家。”

    他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难免心生恻隐，不想看着好好一个少年入宫挨那一刀。

    张夫人惊讶道：“棠儿，你怎么来了？”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当面糊弄自己还不走心的张夫人：“…………”

    傅棠一本正经地教他推销自己，“你应该说：小人什么都可以学。哪有人什么都会的？一听就很假。”

    “说呀。”傅棠露出鼓励之色。

    少年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低头答道：“若是公子买了小人，那小人的名字，就该由公子来取。”

    张夫人笑了起来，“你来的正好，娘正要给你选个小厮伺候，你自己选一个顺眼的。”

    “公子想让小人干什么，小人都能干。”

    王相公也是没办法了。

    傅棠又问：“你会干些什么？”

    听他说和太子一起出来的，张夫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问道：“公子呢？”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嫌弃，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倒是王相公失望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小人就……”再给夫人推荐别的。

    他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偏又生了一副好皮相，这样软语相求，别说身为人母的张夫人了，就是头一回见傅棠的王相公也忍不住软了心肠。

    “妥了！”傅棠打了个响指，转头就冲张夫人讨好地笑，“娘，您看，他这么机灵，不买回去多可惜呀。”

    “娘～”傅棠豁出老脸，拽住张夫人的衣袖，晃啊晃。

    儿子撒娇这回事，张夫人自己也是头一回碰上。

    “啊？”

    少年：“……多谢公子教诲。”

    他这官牙不比私牙，买卖的都是罪臣的家眷和奴仆。

    自从他亲手毁了这张脸开始，他就知道，不会有人愿意买他的。

    少年咽了咽口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小……小人什么都可以学。”

    傅棠朝母亲露出安抚的笑容，转身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孩儿不是说了嘛，就他。”傅棠伸手指了指那个少年。

    “天色不早了，公子已经回去了。”

    一把清亮的少年嗓音传了过来，打断了王相公的话。

    “那重来一遍。”

    少年一脸愕然迷茫地看着他，嘴唇嗫嚅了一阵，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傅棠清了清嗓子，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会干些什么？”

    少年一呆，有些迷茫地看着傅棠。

    但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儿子身体不好，不能动气，又硬生生改了口，“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还有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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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就了，就他吧。”

    “你这样说不对。”

    “那就好。”

    王相公虽然干的是买卖的人口的勾当，但到底还没有丧心病狂。凡是经了他的手的男女，他都尽量给卖出去了。

    “夫人，既是公子喜欢，夫人就带回去吧，小人不要钱了，只要夫人给他一口饭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