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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有一字之师。几位大人连日为孤解惑，于孤又岂止一字之师？师长解惑，孤又怎能随意打断？”

    傅棠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生无可恋地说：“殿下，咱往后能别再提臣读书不行的事了吗？臣也是要面子的。”

    第98章 辅政大臣的妥协

    这两天更了不得了，他一个问题不止问一个人了，有时候问两人，有时候问三人，还非得让每个人说出不同的意见来。

    还是傅棠因为观察的仔细，试探着问：“莫不是殿下今日所览卷宗，与昨日不同？”

    往日这个时候，太子已经问了至少三个问题了。

    不过，今天的太子殿下，好像有点不一样呀。

    他直觉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让太子和几位这么反常。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根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口上来回得扫动，蹭得他心痒痒，偏手又被人给制住了，不能挠一样。

    自从听了这一番话，傅棠再看太子时，总会油然而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几位大人给他解惑的时候，不但得暗自斟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得在自己没被点到的时候，时刻分心注意正在回话的人说了什么。

    傅棠不经意地一扭头，就看见几位大人正在互相打眼色，其中他世伯刘辟脸上的得意之色尤其明显。

    可偏偏整整一个上午，太子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奏疏和卷宗。别说开口说话了，他就连水都没喝一口。

    但出乎意料的，太子似乎对为难……啊不，是请教朝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开始那两天，他还是只有在遇见比较稀奇或者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时，才会随便点个人请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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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又不能问。

    ——果然，受过正统储君教育的，就是不一样。

    慢慢的，只要奏疏上有个像样的事，他都想听听不同的意见。

    这几天太子的心情很好，相对来说，几位辅政大臣的心情，就比较微妙了。

    今天他怎么这么安静？

    可他笑完之后，却看见太子竟然点了点头，赞赏地说：“我就说嘛，傅卿虽然读书不行，但论聪明却胜旁人数倍。”

    “瞧你这话问的，两天的奏疏哪可能一样。”宋潮当即就笑了起来。

    被太子连续折腾了几天之后，太子不说话，少有人敢开口。整个鹰扬殿里就只有轻微的纸页翻动的声音。

    傅棠一边把胡大人案上批过的卷宗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一边暗暗观察太子。

    若不然，自己说的要是和前面的人重复了，太子也不会立刻提醒，而是在他们说完了之后才告知，让他们从头再来。

    而且，太子的理由非常充分。

    傅棠笑容一僵，终于忍不住了，“殿下，咱能不能打个商量？”

    三个伴读面面相觑。

    至少他是不能把为难人的话，说得这么又气人又动听的。

    自从看到刘辟那一抹得意的笑容之后，傅棠的注意力就不能全部集中在太子身上了。

    这下不但傅棠好奇了，宋潮与严谨也好奇的不得了。

    “你说。”太子心情大好，尤其地好说话。

    这一问，仿佛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让太子眼睛一亮，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傅棠原本以为，像太子这样跳脱的少年人，先前那个主意，只怕撑不了几天。

    现如今，他就盼着太子出面叨扰几位大人，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等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几个人刚坐好，宋潮就迫不及待地问：“殿下，你今天怎么没向几位大人请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