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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都是儿子，老爷怎么就那么偏心？不管论学识还是论武艺，我家公子哪一样不比大公子强？

    代数暗暗记下：张家嫡庶不明，乱像已生，理应敬而远之。

    想到前几天武夫人寿宴，前去送礼的代数探听到的消息，傅棠心道：情分什么的，怕是只有他母亲还傻乎乎地记着吧？

    老实说，代数是没觉得有啥不公平的。家里的资源有限，往嫡长子身上倾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代数只好道：“公道自在人心。”

    再者说了，人家自己的事情都多得做不完，京城的权贵也不知凡几，谁又会把多少心思分到他们家这等边沿人物身上？

    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拟烧尾宴的请柬。

    “既然母亲有意，那孩儿便亲自写一张帖子，着人送去。只盼舅舅能顾念与母亲的情谊，给孩儿几分薄面。”

    武夫人治家有方，但耐不住她和张老夫人的婆媳之争这么多年都没消停过。

    当年张家对张夫人的绝情，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笑话什么？

    可就因着大公子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就什么好事都是他的……这么多年了，老爷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贵人……怎么还是大公子的？

    实际上揭开那一层遮羞布，里面乱象横生，什么样的龌龊事都有。

    不过，这一回傅棠本来就准备请张家的人。就算张夫人不开口，他也会另找别的借口把帖子送过去。

    等到了下人房，看着那一桌子酒菜，他自己也吃不完，自然就让偶尔空闲的张家下人一块吃几口菜，喝两盅酒。

    他们鄢陵侯府的三位公子都是嫡出，待遇还不一样呢。

    既然如此，他就顺便哄一哄母亲开心，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

    有庶女身边的婆子抱怨武夫人苛刻的，说她们家姑娘一年也没几身能见客的新衣裳；

    也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情谊可言呢？

    这么多年两家都不来往，人家该笑话的也早就笑话完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兄弟你说，这……这公平吗？公平吗？”

    这酒一入腹，话匣子就容易打开。

    只可怜他们这些下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哪一个都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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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数不予置评，只是笑着说：“这位兄弟，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没醉。你说，这公平吗？”

    笑话？

    头上压着的两个主子不对付，底下做事的下人自然束手束脚。再加上有张冕的几个通房妾室在其中浑水摸鱼，几个庶出的子女也各有心思。

    可以说，张家的内宅在武夫人强硬的手腕之下，也只是表面上平静而已。

    眼见酒已经喝了过半，菜也吃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一个庶出公子身边的小厮吐露了一点有用的。

    别家也都是这样，怎么到了你们张家，庶子就得和嫡子一个待遇才算公平了？

    也有妾室身边的大丫鬟抱怨自家主子不争气，不得宠的，连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在府里低人一等；

    代数送了寿礼过去之后，武夫人想到张冕的叮嘱，特意命人在下人房整治了一桌席面，非要留他喝一顿酒。

    代数勉为其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发誓，自己已经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了，但张夫人脸上还是闪过一阵不自在。

    还有张冕院子里伺候的小厮，抱怨夫人和老夫事情多的，这个吩咐要往东，那个必然要吩咐让往西。

    说句不好听的，张夫人可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这些也都罢了，代数本不是来听八卦的。

    说起这个请柬，张夫人小心地提议，“还是给你舅舅送一张吧，若不然，叫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