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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家门，顾文昱晲着他的脸蹙了下眉，明显吓到了。

    [奶奶在楼下吗？]

    眼瞳上蒙上一层水雾，他消毒伤口的动作依旧继续，仿佛只有一副皮囊的行尸走肉。

    “你介意我在这换衣服吗？如果介意我可以进卫生间换。”他是觉得都是男生没关系，但是也有些人不喜欢这样，所以他有询问顾文昱的意见。

    “不说我自己找。”顾文昱直接打算他的话。

    顾言清：[不在，刚上楼，怎么了？]

    “坐下！”顾文昱冷着张脸，不由分说的把林清然按在椅子上，一只手压着他的脖颈处把他的上半身压下去，一边问：“消毒水和药呢？”

    林清然没有惊讶，只是从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准备换上。

    “背后我自己涂不了。”林清然诚实道。

    得到回答，林清然背对顾文昱把身上那件沾了血的衣服脱下来，刚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时，被按住了手。

    顾文昱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悦：“好歹涂下药吧。”

    轻手轻脚上到他的房间，把背包放下，他把外套脱掉，外套在和韩洋纠缠时弄脏了，上面沾了很多灰。

    林清然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不需要同情。

    林清然楞了一下，他的确没想过这个方法，他不愿意麻烦别人，也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被韩洋扇了两巴掌，脸的一侧红肿还没消，嘴巴里面破了皮，嘴角流出的血凝固在嘴角。

    对方很快回复了信息。

    “不用，谢谢你。”林清然笑了下，并不在意道：“只是磨破了皮，过两天结痂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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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解决不了问题，他也必须坚强。

    进出卫生间的人路过林清然旁边时，或者洗手时，视线都会停留在他身上一会儿。

    他的长袖衫是白色的，血迹很容易沾染上，果然那时候他的背部磨破了皮，难怪他的背时不时会传来衣服摩擦的刺疼感。

    回家之前，他发了条信息给顾文昱。

    镜子里的他那双桃花眼双眼无神，机械的用棉枝沾上消毒水点在伤口上，原本水光潋滟的眼睛眼圈泛红，却看不出一点情绪。

    拧过头向下看自己的背部，上面果然沾到血迹。

    “你脸怎么回事？”

    “真的不用，我已经习惯——”了……

    蒙在眼眶里的水雾随着他轻缓眨眼几下，长翘的睫毛扇过下眼睫，落下一片阴影而慢慢压了下去。

    这个世上，他真的……只剩下奶奶了……

    “没事。”林清然左右环视一番，没见到奶奶的身影才把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见到这条回复，林清然松了口气，想着能避一会是一会，毕竟脸上的伤实在太明显。

    “嗯。”

    “你的衣服怎么有血？”顾文昱双手环抱，晲着林清然现在仅穿着的长袖。

    嘴角也破了皮，而且还是在之前嘴角原本的伤口上，相当于伤上加伤。

    “不能拜托我帮你？”

    “你打算就这样穿上衣服？”

    “哪里？背部吗？”林清然问。

    他的皮肤白，仅是蹭红了一点看起来都比一般人观感要强烈，现在这样更是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他已经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尽管受的苦遭得罪再大，眼泪也只是溢在眼眶，随后被他生生吞回去。

    一张漂亮的脸蛋此刻实在太过于触目惊心。

    简单回复顾文昱，他回家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要是他都不坚强，那谁来保护奶奶？

    “有问题吗？”林清然回头，不明所以的问。

    “随便。”

    消毒完伤口涂好药，他把用过的棉枝和卫生纸垃圾扔进垃圾桶，便离开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