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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从E岛回来这一周里，边意已经跟复仇交涉过了，他想换到杀死反配自救系统的东西，可他的这个系统并没有回复他的交易，问了多次，它才重复了几句“寇厉”。

    边意最恨寇厉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救他的不是他，恨他没有保护好小树。

    边意耸肩笑起来，“对呀。你不是让华叔把家里关希碰过的东西都换了吗？这门，这墙还有浴室的玻璃，你怎么不一起换了？”

    恨，那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是真的。

    边意冷哼一声，没准备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他右腿曲起，和另一只手一起发力，要给压制着他的男人奋力一击。

    边意吃痛，皱眉盯着眼前沉下脸的男人。

    边意平静地陪着小树玩了一整天，寇厉看起来也很平静。

    “砰”的一声，边意后背撞上那扇被他说脏的门上。

    一开始，边意以为这个系统是不打算跟反配系统为敌，只想得到寇厉身上的东西。但他一想，自己已经从那个空间出来了，这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两个系统的敌对关系，如果能搞死对方，也少了一个抢夺者。

    而这样的场景，也不难猜到，上一世他逃出来的时候，寇厉可能也看见他了。

    但是，被关在那里的每一天，他有无数次将希望放在寇厉身上，又有无数次地对寇厉失望，陷入绝望。那种希望反复破碎的煎熬，都化成了另一种情绪。

    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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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他刚转过半个身子，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脏？我只跟你做过。”寇厉半眯起眼，“你都看见了什么？”

    寇厉很快明白过来边意到底在说什么，他回过身站直，双眼直视边意。

    边意望着他，男人的情绪其实很好捕捉。

    这又是一次讽刺不是吗？如果寇厉真的有方法能杀死系统，却让他在那个空间里被囚禁了十六年的时间。

    寇厉想笑，但脸上僵得厉害，于是只能用这样不自然的表情，对边意道：“等你休息好了，一起走吧。”

    边意当即挣脱，可攥着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发力，他整个人被带了过去。

    回到房间后，边意便再也忍不住了。

    小树被带回房间换衣服，边意边走边看那些其实他回来后很快就更换的新家具，寇厉就跟在他身后。

    所以，边意怀疑复仇系统重复的“寇厉”，不是在提醒他在寇厉身边的任务，而是说，能杀死反配系统的方法就在寇厉身上。

    整整一天，寇厉在那个游乐园发了疯似的，找了一天，没有，哪里都没有，监控都快翻烂了，也看不见任何边意出现的影子。

    寇厉低头看了一眼门把手，眼里有些许疑惑，“门？”

    抱着寇森走了几步远的寇厉猛然停下脚步，他慌张地转过头去，因他的动作太大，视线花了那么一瞬，等他看清坐在长椅上闭眼休息的边意时，大步地往回走，甚至中途险些被自己的脚绊住。

    不是幻觉。

    如果是边意还正常的话，他当然不会怪寇厉，毕竟这是在强人所难。

    一切好像都是他的幻觉。

    救，或许寇厉尝试过，但他破解不了系统的空间，也找不到那个空间在什么地方，他没办法救出他。

    最终他在长椅前停住了，他仔细地看着睁开眼睛的边意，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等回到家，视线所及之处，家具都早已换了新的。

    ……

    寇厉刚关上门，便听边意在身后激他：“怎么，什么东西都换了，这门怎么不换？”

    “毕竟，你和他不是在这些地方都做过吗？想让我眼不见为净，怎么偏偏把最脏的东西留下来了？”边意抱臂看着他，嗤笑了一声，转身就预备朝浴室走。

    边意掐了一下掌心清醒了些，点头笑道：“好啊。”

    果然，这人嘴里还有下一句锥心之话。

    他没来救他。

    边意低下眼睛，又轻轻地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