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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砚祈听见动静，半晌没听见他出声，不禁眯了眯眼，道：“看呆了？琢磨什么念头呢！”

    “……”害，跟小孩儿计较什么呢？

    墨余叹道：“少爷，幸好您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少年，否则我从此刻起，还真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去。”

    墨余将他扶起来坐正，实话实说：“因为我怕那些不长眼睛的人惦记您珠玉般的美貌，对您不尊敬。”

    江砚祈笑了一声，将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进了嘴里，晶莹的酒水珠子从他唇边落下，一路淌过突兀的喉结，没入了衣领之中。

    “是啊，容王爷是好颜色，无人堪压他一分。”提起萧慎玉，墨余突然想起了一茬，他看了眼江砚祈的半张脸，暗自琢磨着应该是有七八分醉，于是趁机打探，“少爷，陪您一起做绮梦的人，是这颗玉吗？”

    江砚祈点头道：“所以啊，你就把这话听进去，何况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你欺负人家做什么？”

    今夜喝的不少，还是烈酒，因此江砚祈比平日里憨厚了些，他问：“为什么？”

    屋外的丝竹声缠绵悱恻，女子娇软的歌声朦胧不清地传入窗中，已然是酒过三巡。

    他走上前去，贴心地替江砚祈将衣衫理好，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再定睛一看——还是那幅姿态。他叹了口气，先说了句“冒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锦帕，将江砚祈的眼睛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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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余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态。

    “是啊！”江砚祈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想起梦中那好滋味，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开始酥软，嘴上也跟着呢喃，“只有这样的珠玉，才能入我梦中，被我抱在怀里，含在嘴里。”

    他一眯眼，这风流就变成了风情，若是有红着脸偷偷看他的人，此时也得被这难得的风情迷了眼，浑了心，不怕死不怕疼地往他怀里凑，再秉持着“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情操伸手去抚他的下巴，娇嗔着叫他“爷”，再叹息着去亲他。

    江砚祈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警告，是提醒。你这么想：你姑姑和你表哥，一位是中宫国母，一位是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他二位这些年来有欺负过萧慎玉吗？”

    岑乐沂顿时吃醋道：“你为了他警告我？”

    “成，我不说。”江砚祈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又给了岑乐沂一下，随意道，“提醒你啊，别动萧慎玉。”

    喝酒烧胃，不知什么时候，江砚祈的外衫已经被耍酒疯的岑乐沂扒开，皱皱巴巴地挂在他肩上，中衣领口大敞，上面还留着个爪印，那水珠就顺着往里摸，也不知要摸到何处去。

    岑乐沂已经趴在了江砚祈脚边，人事不省地睡过去了。江砚祈踢了他一下，他就嘟囔一声，又翻了个面，睡得微酣。

    这下可好，纵然是醉玉颓山，风情万般只得让这帕子独看。

    “珠玉？珠玉……珠玉——”江砚祈默念了几声，突然笑了一声，“珠玉，这个词儿是为萧慎玉生的，他才是绝世美玉，落在泥地里也比那些珍藏于宝匣中的珍玉好！慎玉慎玉，他名儿里也含玉呢！”

    墨余咽了口口水，暗自觉得此事难办，他想了想，道：“你们……都做什么了？”

    好在我是个正人君子。墨余如此想道。

    “你少训我，说得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一样？”岑乐沂不满地瞪他，又哼哼唧唧地道，“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只要他不惹我，我都不欺负他，见着他也给他行礼问好，成吗？”

    “好。”江砚祈给他斟酒，笑眯眯地道，“来，世子爷，小的敬您一杯。”

    “这个倒没有。”岑乐沂摸了摸下巴，得意地说，“但这是我们家的好德行，我爹说了：莫媚人尊贵，莫欺人穷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