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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居于他身上的权柄在发抖。

    “好。”傅辞轻道。他退到了一边，装作在看喝醉了的郁星南的情况，强忍着不让眼泪真的掉下来。

    言尽于此。

    但也很短暂。即将退开的时候，他感受到傅熠炀有些犹豫、却又确定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曾经一叶障目，做了家庭里的帮凶，任这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着他想象不到的折磨。

    池凛噗嗤笑出了声：“大佬，也不用这样。”

    那权柄化作一道流光，几乎是仓皇地逃开。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太少太少，明明是哥哥，明明该保护自己的弟弟的，然而在傅熠炀的事情上，大多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把自己的全部的“气运”交到傅熠炀手上，已是极限。

    “嗯。”傅熠炀说。

    “你要结婚了吗？恭喜你。”他说。

    他还看着这人跪着去求那个所谓的“父亲”，看着这人手里攥着一枚耳钉、直到手上鲜血淋漓，流着眼泪对他说“叶琢走了”，看着这人躲在阴暗的痛苦里，两年之间，放纵着自己的疯狂。

    他听到傅熠炀说：“哪天我被拖回去，我也能再走出来。”

    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很想掉泪。

    神明，权柄，这些都离他太远了，其实他像世界上最最普通的一个哥哥那般，他只希望自己的弟弟过得好。

    傅辞轻就站在他的旁边。

    傅熠炀懒得和他说这些垃圾话。

    弟弟，结了婚，就好好地过啊。他在心里轻声说。

    傅熠炀转过身去。“池凛死了。”他平淡地说。

    死亡的力量向池凛笼罩而去，干脆利落，闭上眼的时候，那人看起来甚至是解脱的。

    “嗯。”傅熠炀说，“我要结婚了，你来当我的伴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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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的灵魂未曾熄灭，更像是被重组了，前往向了他的下一生。

    傅熠炀是他的弟弟。

    “你可以去找下一个你认定的主人，也可以再去找他，随你。”傅熠炀道，“权柄哪怕有了自我意识，也没办法成神的，我是幸运儿，我有一个愿意把神格分我一半的伴侣。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傅熠炀和池凛的对话，他并不算是完全听懂了，只是有一句，他知道傅熠炀在说什么，他听进了心里。

    “你做不到，并不是你没用。”傅熠炀道。

    “不用谢。”池凛道，他笑了起来，“是我应该感谢你啊，让我知道，有人能走出来。”

    “不是吧，你想杀我直接动手就好了，不用来句‘你想死所以我满足你’这样的话然后再杀人吧？咱这么熟了，不至于，不至于。”池凛夸张地说。

    “我给你多一个机会，就算是感谢你——曾经当我的心理医生。”傅熠炀道。

    “我不需要这个权柄，你走吧。”

    过得好，就好了。

    他坦然地看向傅熠炀，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去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曾经傲慢，甚至道着歉的时候，他都对这人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会补偿你”。

    傅熠炀随后就看向了叶琢。

    他也曾经精神力领域几近粉碎，承受了这人曾经承受过的苦楚。

    随后他倾身向前，给了傅熠炀一个拥抱——他们从不曾亲密，话都很少，这个拥抱，或许已经是他们最接近兄弟的一个时刻。

    但是现在，听到这人说“他会走出来”，他由衷地觉得高兴。

    男人的眼睛是湿润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傅熠炀道，“你想死。最早你想要‘死亡’权柄，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叶琢歪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的目光投过来，就对他笑了笑。“傅熠炀，你要给我做好吃的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