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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耽误下去，接下来几日就得关门歇业了。

    他们家地方小，存粮少得可怜。杨宝昌头疼这几天，杨永富一个人不好买粮，只能也跟着歇息。

    出了城，杨宝昌想去探望自己的姘头，被杨永富阻止，“还是去你六叔那个村子吧。你头被人打了，你六叔一家肯定很担心。”

    林文和暗暗咂舌，“十岁就是童生，这孩子搁咱们那儿也是个神童吧？”

    他在门口敲了几下示意儿子快点睡觉。

    这不是个好意头，但苏南珍和林文和都不在意。

    林七苏见两人眉飞色舞聊个不停，忍了又忍，敲击桌面，“爹，娘，我刚刚跟你们说话，你们听到了吗？”

    林七苏嘴里答应，等父亲走了，他依旧坐在位上看书。

    林文和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万里今年要考县试吗？”

    一句话堵得杨宝昌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林文和收拾完碗筷，经过儿子房间，看到里面还亮着油灯，猜到儿子压力太大。怪不得古人都长不高呢。这么晚还点灯熬油，搁谁受得了啊。

    他不是个聪明人，没有继承到母亲的脑子，更没有卓万里那么好的资质，他想考上秀才，只能比别人勤奋。

    杨宝昌看到他，阴阳怪气道，“林大仙，你看看我现在好好的，脑袋也不疼了。你根本不懂算命，我奉劝你不要再招摇撞骗。败坏我们这一带的名声。”

    林文和又点了擅长杀猪的猪肉团头，“老哥近日气运不佳，最好别动刀，免得伤到自己。”

    两人甚至在桌上商量，怎么提高店铺的知名度，他们一致认为今天没生意不是他们本事不行，而是“咱们买的鞭炮声音不够响，围观群众到底是少了。咱们不如加大宣传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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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永富当初带着儿子到屏山落脚，后来他堂弟妹守寡，被族人欺负，带着儿子前来投奔他。孤儿寡母不会做生意，杨宝富就在乡下置了几十亩田，让六弟妹帮忙照管，日子倒也凑和。

    翌日一早，林文和出门给儿子买考篮，正好碰到杨永富父子俩出门。

    林文和眼睛一亮，朝他媳妇竖了个大拇指，他媳妇就是有才。

    苏南珍终于将视线移到儿子身上，“怎么了？”

    林七苏有些怵考试，更怕考试后被请家长，吃完饭，他就心事重重回屋念书去了。

    他朝着几人面上打量一圈，点了其中一个，“你这个月会有好事发生，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在下喝喜酒呀。”

    苏南珍愣了好几息，挠了挠头，儿子进学堂还不到一个月，居然就赶上月考了。还真是够倒霉的。

    杨宝昌只能压下心头的烦闷，跟着父亲出城。

    他却没看到自己亲爹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杨永富将牛套好，回头见儿子气得一鼓一鼓的，赶紧安慰他，“算了，你跟他计较什么。咱们这几天都没买粮，再不买店里就没粮可卖了。”

    可到底性命攸关，林文和不敢大意，更不想沾上因果，只是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反唇相讥，“怎么你很希望自己出事？”

    那团头一头雾水，心想：他有喜事？什么喜事？

    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苏南珍不会对先生的决定有异议，“行，我明天就去给你买考蓝。”

    林七苏点头。

    杨宝昌想到自己每回去六婶家，她都会杀鸡给自己吃，想到自己病了这几天，他娘愣是没给炖块肉，馋虫发作点头应了。

    林七苏摇头，见他们好像还不知道，笑道，“他去年就是童生了，不需要再考，只要明年通过院试，他就是秀才了。”

    林七苏忍着气，“马上县试了，周夫子想让我们也体验一下县试的规则。他让我们准备考篮。”

    几人将信将疑，但面上无不表示信服，给了二十文算卦费，就告辞离开了。

    林文和看着他就像看一只跳梁小丑，如果自己恶毒一点，可以反唇相讥“你之所以没事，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行房吗？”

    苏南珍闻弦知雅意，立刻想了个好主意，“咱们不如就用‘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个典故，把它编成故事，在各个酒楼茶肆打打广告。能去这两个地方的人可都是有钱人。只要那些人捧场，咱们何愁赚不到生意。”

    苏南珍点头，可不是嘛，那孩子一看就是读书的料，不用人盯，自己就能学。

    金不换开业整整一天，除了找茬的杨宝昌和两个友情赞助，再也没有顾客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