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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蒋烟学画，他不确定她是在某个大学，或是其他艺术学院。

    当初余清山为何做出那种选择，已经不重要，也许是另一桩交易，也许有别的原因，余烬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余烬目光微动，眼尾带着微弱的诧异。

    从余烬记事以来，他的父母就是分房睡，母亲生病怕吵，一个人住在卧室，父亲一直睡在书房，余烬几乎看不到母亲笑，可他不止一次看到父亲默默注视母亲的背影，深情且专注。

    “作为丈夫，他确实不合格，但作为父亲，他即便不算优秀，也远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你知道，在我的立场，没有必要为他讲话，但我清楚记得，你离开余家那晚，你爸爸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这里可以看到很多国家的留学生，各种肤色都有。

    余烬在这个小镇里陪了余笙三天，随后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余烬此刻真切意识到人是多么复杂的一个生命体，没有人能完全被解读，也没有人愿意向世人展示他的所有。

    余烬的英语只够日常交流，并不精通，而在这里生活的人语言复杂，英法德都有，他有时沟通不是很顺畅。

    说完这些话，邱岚便离开客厅。

    时间已经很晚，邱岚起身准备回房，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余烬一眼，“你已经长大，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任何选择，我只是想说，上一辈人的事，就应该结束在他们的人生里，你和你父亲的关系，跟他是不是个好丈夫没有任何关系，每个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房间很安静，只有花园里隐隐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所以当母亲去世不久父亲就娶了别的女人时，余烬不能接受。

    女孩在打电话，“烟，你什么时候回来？”隔了会，“那行吧，你们在那边好好玩，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哦，到时我去接你。”

    他努力回想蒋烟曾说过的话，想对应一些校内的标志，但都没什么结果。

    挂了电话，蒋烟站在街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上。

    他也问过许多人，但没有人认识蒋烟，他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蒋烟的中国名字。

    她苦笑一下，“我花了七年时间，也没有打败你的母亲。”

    可这样，等于又害了一个女人。

    上次来他只在这个小镇里转了转，并没去别的地方，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目标，这处走走，那处逛逛，只是转来转去，最终都不自觉的停留在各处学校门口。

    “笙笙问过我多次，为什么要跟她父亲离婚，我没有告诉她，那时她年纪很小，我不知道怎样跟她解释感情这回事。”

    邱岚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开往事，“其实，我选择离婚，是因为你父亲心里只有你母亲。”

    瑞士确实是个很美的地方。

    每一帧都像一幅画，余烬走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目光追寻着每一个像她的背影。

    他不是很爱母亲吗，怎么能那么快就忘了她。

    余烬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邱岚又有什么错。

    她看着余烬，“你心里一直怨他，觉得是他当初利用婚姻困住你母亲，才导致你母亲郁郁而终，可他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失去了你这个儿子，也因此失去了第二段婚姻。”

    那个家不再是他的家，是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家，后来有了妹妹，余烬更觉得自己多余。所以他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在外面过怎样的日子都好，只要能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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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太像大学，倒像一所庄园，年轻的学生们或抱着书本，或挽着同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走向各个方向。

    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跟余烬擦身而过。

    邱岚的表情有些苦涩，又无可奈何，“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爱着别人，我跟他结婚七年，从没走进过他心里，即便你母亲已经再也回不来，我也没办法接受，所以我选择离婚，结束这样煎熬的日子。”

    那边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知道了，真啰嗦，我要去吃饭了。”

    原来他心里一直有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