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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叫她给拍着了。

    姜小乙：“大人……”她心想，自己或许易形之术没什么问题，可其他的经验相较戴王山，相差颇多。

    他左手攥着姜小乙的手腕未动，右手缓缓抬起，似是想仿照姜小乙，也在她的气海上来一下。

    第11章

    她瞧着面前端着一张阴恻恻的冷脸独自思索的戴王山，越看越烦躁，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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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乙终于开始思考招供保命的可行性了，然而，就在这时，她脑中忽然飘过一缕冷风，茫茫然将一切思绪都吹走了。

    姜小乙忍着剧痛，吼道：“都给我出去！”

    戴王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前。

    “大人是不是醉了，我这就叫人来服侍大人休息。”

    戴王山口中带着浓浓的酒气，缓缓道：“猪仔，你定有古怪。”他紧着眉头，上下审视姜小乙，自言自语般道：“也不是易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是公孙阔？为何今夜多方行径都如此奇怪……”

    那肖宗镜人倒还好，而这位……

    “你沐浴之时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我故意露相，闭目养神，你便要去小解，你想去哪呢？”

    姜小乙听着他的喃喃低语，暗自心惊。她忽然想起下山游历之前，她的师父春园真人曾提醒过她的话——

    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几乎要给骨头捏断了。而且戴王山有意以真气渡之，坏她的调息。姜小乙疼得满头冒汗，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泄气散形。眼看着骨架越来越小，肥肉越来越少，她不想再坐以待毙，运起内功，右手成掌，朝戴王山攻去！

    他森森道：“我竟不知公孙少爷还会武功，不如咱们切磋一下可好？”

    现下被戴王山捏得浑身疼痛，姜小乙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不管戴王山如何怀疑，姜小乙就是死不承认。

    戴王山：“我在问你话，你想去哪？”

    只是自姜小乙踏入江湖三年有余，别说被识破了，就连被人怀疑都不曾有过。时间一久，她也难免生出些自负的想法，觉得所谓的江湖豪杰们也不过如此。直到今日，她先后遇见肖宗镜和戴王山，方才领会师父话中之意。

    她抬头，戴王山冲着她笑，眼里波光荡漾，那叫一个惊悚恐怖。

    随着抬手，戴王山的掌心前竟渐渐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黑色漩涡，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姜小乙知道，这是因为真气聚集在一点，强烈震荡了她的脑骨，在她颅内自发形成了声音。能将真气离体，已是万里挑一的武者，而离体后还能控制操纵，这一手功夫，放眼当今武林，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眼前景象莫名开始幻化，假山凉亭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雪天，寂静的长街，破旧的小巷，满地的鲜血……耳边传来婴孩的哭叫声，姜小乙的意识一点点消失。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喃喃道了句：“这下可真是糟了……”

    姜小乙来不及感慨戴王山的武功，她只知道这一掌下来她必是一命呜呼，魂归故里。

    姜小乙又急又气，不由感叹命运之不公，就算她真有些许轻慢之心，也不至于将这些“绝世高人”们绑在一块往她身边送吧？

    待侍女们都退下了，姜小乙颤抖道：“大、大人这是何意啊？”

    戴王山察觉变化，敏锐地眯起眼：“这是怎么——”

    无事发生。

    当然了，春园真人的提醒还有更为重要的后半段，只是现下形势危急，容不得她再往下想。

    也是她儿时经历奇特，才阴差阳错习得胎化易形之术。这本是门极为复杂的术法，变化之人与原形体差别越大，化形时便越消耗真元，所以往常姜小乙都会选些干瘦娇小的形象变化。而这公孙阔跟她差别太大，本就有些勉强，又先后挨了肖宗镜和戴王山两下，此时体内真气紊乱，只能勉强控制。

    这一掌使出她浑身力量，拍在戴王山的气海之上——

    “虽然你这一身本事神乎其技，但强中更有强中手，若碰到真正的高人，心思之细腻，直觉之敏锐，往往超出常人想象，届时难保不被看出破绽……”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竟想起了达七，他那句“你可别为了这点恩情把自己也搭进去”的话，如今看来，真是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