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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算起来，天门立派比大黎开国早了三十余年，至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其根基之牢固, 实力之强悍, 不止在丰州，放眼全国武林也是数一数二。

    姜小乙：“我只是想点事情，哪里怕了。嘿, 打得赢最好，打不赢大不了就跑呗。”她摇晃着手里的缰绳，大咧咧道：“难道大人不知我最拿手的就是脱身的本事，只要那姚占仙别邪门得像戴王山和——”她刚要接“你”，反应过来，又不说了。

    第31章 光屁股了欸！

    虽然周遭都是死尸，空中还飘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但姜小乙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

    她喃喃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小乙想来想去, 如果这案子真是天门所为，那么要夺回军饷，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调动驻军。

    “大人……”

    见她没搭话，肖宗镜那双浅色的眼不禁眯了眯。

    肖宗镜：“其实戴王山也不是邪门，练武与修道一样，到达一定程度，通感开了，自然对世间万物的观察都敏锐了。说起来，姚占仙和戴王山都是使拳的，也不知谁的境界更高。”

    肖宗镜没听清：“嗯？”

    肖宗镜轻描淡写的一哼。“话不真心就别说。”他抬起胳膊，大手在姜小乙头上用力一按。

    她轻轻呼唤，肖宗镜回头。一切在刹那间明晰，他的面容，他的心情，都镌刻在这漫天的金光之中。

    姜小乙道：“没没没！”

    肖宗镜道：“和什么？”

    姜小乙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戴王山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蠢人了。

    姜小乙摇头：“大人，咱们还是出发吧，您省着点力气，天门可不好惹。”

    永祥帝给了肖宗镜这样的权利，可肖宗镜觉得南军现在正与叛贼交战, 前线紧张, 他不愿轻易调兵。

    肖宗镜：“可惜除了赵叔，我谁也不认得。可怜这些将士客死他乡，墓上却连个名字都没有。”

    无意间，她看到几根树枝的影子落在肖宗镜的身上，好像绳子将他绑住了一样。

    睁眼时，天已亮。

    虽是已经决定要上天门, 但方法还要细究。

    做好决定后，他们踏上行程。途径一处山间险径，二人牵马步行, 肖宗镜见姜小乙一路不言语, 闷头思索，淡笑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怕了？”

    姜小乙走过去，道：“大人将他们都安葬了？”

    阳光洒在他的肩上，落得一片沉寂的安宁。

    两人讨论之下，最后还是决定悄悄潜入, 先探个虚实，等真查出军饷所在, 再另做计划。

    姜小乙：“原来戴王山是使拳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确实是挺好惹的。

    姜小乙不言，在现下这种紧迫危险的关节，花费如此精力，一夜埋葬数十人，她不好评价此举是否明智，但肖宗镜做出这事，她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她干瞪了会眼，才慢慢有了反应，整个天灵盖的穴位都一弹一弹的，热力流淌周身。

    硬闯天门显然是不现实的。

    树上的鸟儿更加欢腾了，叽叽喳喳，上蹿下跳，也不知是被谁感染。

    姜小乙笑道：“大人玩笑了，大人神功盖世，武艺超绝！举世无双，旷代一人！小的已经迫不及待要闯虹舟山，给那姚老头一点厉害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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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乙刚刚睡醒，还不是很精神，这情景让她更加恍惚了。

    头顶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爬起来环顾四周，满地尸首不翼而飞，昨晚的肃杀诡谲仿佛是一场幻梦。

    肖宗镜淡淡道：“难道我好惹？”

    “呀！”姜小乙捂住脑袋，肖宗镜已与她错身而过，渐行渐远。

    姜小乙向林中走去，在一片空草地上，她看见了肖宗镜……和一片青坟。

    肖宗镜：“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掌法，不过拳掌不分家，说是拳法也一样。”

    天门势力覆盖了以虹舟山为中心的十几座山头, 姜小乙粗粗计算，天门少说也有四千多名弟子，个个接受正统武学传教，与聚集一群乌合之众的青庭帮可谓是天壤之别。

    他的语气不再是昨夜的愤怒与仇恨，只余几分深沉，剩下尽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