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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宗镜道：“站我身后。”

    这里没有任何遮挡，月光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

    不知为何，她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神珠峰的山口有一小门，对于他们来说形同虚设，翻过门后，再走一条短短的小径，便是一座简朴的院子。院子用栅栏简单围起，东侧有一间屋子，门口是石桌石凳，院中央是一块磨得光秃秃的练武场。

    肖宗镜将她拉到身后，手掌置于石门上。

    “只可能在那了。”她走到石门口，再次开口道：“敢问姚前辈可在？”

    头顶星云密布，像一张散开的大网，网内无数只眼睛盯着她，黑鹰煽动巨大的翅膀盘旋夜空。

    空中夜鹰盘旋，叫得姜小乙心里发慌。

    “大人！”姜小乙顾不得其他，立即跑了进去，却又很快停住——山洞本是封死的，可奇怪的是从洞内吹来一股劲风，夹杂着水汽，吹得姜小乙睁不开眼。

    电光火石间，姜小乙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这分明就是同一只鹰，一直在跟着他们！

    洞里一片漆黑，肖宗镜道：“放哨。”

    山洞尽头的墙壁被打碎了，洒进半缕月光。

    屋内陈设依旧朴实无华，只有木塌小桌，还有一张做功的床。这房间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上的一幅挂画，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画上是一个清瘦的女孩，容貌出奇平凡。

    说完，肖宗镜先一步踏进了月光。

    嗯？

    “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

    还是无人应答，这一侧水瀑声更加轰隆，依稀能分辨出山崖下方不远处就有瀑布，姜小乙说到最后几乎是喊着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她浑身肌肉收紧，本能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这是不可能获胜的对局。山壁上凝结的水珠缓慢滴下，在落地之前，姜小乙已经回过身，拼尽全力向外逃命。

    回到庭院中，姜小乙环视一圈，靠近山崖的一侧有个山洞，封着石门，想来是姚占仙闭关之处。

    姜小乙严肃道：“是。”

    他看着眼前的神珠峰，缓道：“一个地方若是全不设防，要么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小心行事。”

    他们之前也没怎么见到鹰，好像一直到踏入四明山地界，才听见第一声鹰唳。

    姜小乙躲到后方，肖宗镜走上前，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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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感觉到身后之人在快速逼近，脖颈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警示她对手的可怕。

    姜小乙琢磨道：“这就是前任门主的女儿？”跟她想象的倒是有些不同。

    她很想过去看看肖宗镜的情况，可她迈不开步。前方的人影缓缓转身，姜小乙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嗅到了浓浓的危险味道。

    这一路未免太顺利了，刚刚那天门太师伯明明看出了什么，却也没有拦他们。

    一切闲散神情都从肖宗镜身上消失了。

    不对吧。

    姜小乙很快意识到，肖宗镜被偷袭了，山壁被打穿，他从后面坠落了山崖。

    虽然空无一人，但这里并不安静。相反，这里很吵。这是一种区别于人世的喧闹，猛烈吹袭的山风，高山水瀑震耳欲聋，天然的肃杀之气笼罩四周。

    夜鹰再次高空鸣叫，姜小乙手脚一凉，心跳莫名加快。肖宗镜深吸一口气，运功于掌，在石门缝隙间猛然发力，石门应声而碎。

    久久无人应答。

    姜小乙瞬间渗出满背的冷汗，冲向洞口，朝里大喊：“大人！小心有埋——”“伏”字还没出口，山洞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肖宗镜率先迈入院内，姜小乙紧随其后。他们走到房屋门口站定，姜小乙看向肖宗镜，后者点点头，姜小乙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姚前辈可在？”

    姜小乙：“是。”

    屋没锁，里面也没人。

    一道苍劲的身影站在尽头，遥望破壁外的山野。

    夜幕降临，山野静悄悄，他们未再遇到什么阻拦。两人脚程极快，赶了一个半时辰的路，来到目的地。

    姜小乙脑中一闪，这一路上他们似乎见了好多只鹰，难道是丰州特色？

    ……鹰？

    肖宗镜走进山洞，姜小乙警戒地看向四周。

    林中，姜小乙与肖宗镜默不作声，朝神珠峰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