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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王山叩拜永祥帝，道：“陛下，这妇人确是冲动行事，才遭此横祸。她误解了肖大人，护主心切，才落得如此下场。”

    戴王山:“恕下官直言，他们只是露了个头便要被将军斩草除根，话都不能说一句，换做是下官，也会躲起来。”

    永祥帝道：“杨将军。”

    永祥帝又问：“她是怎么死的？”

    “陛下！”

    姜小乙：“回禀陛下，她是灵人教的长老。”

    戴王山的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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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王山，你说呢？”

    “你——！”

    “当然，将军也是防患于未然，下官万分理解。其实下官与将军实乃一条心，这教主已被下官控制，正在严查，若真有丝毫不敬之心，下官定将他碎尸万段，以警世人！”

    “还有你！”杨亥瞪向戴王山。“你们密狱平日里鬼鬼祟祟做什么老夫管不着，但这蛀虫已经扎到皇城根下了，你还蓄意包庇，究竟是何居心！”

    “将军请息怒。”戴王山忙道，“将军误会了，下官绝无包庇之意，只是那日在田百福家里还有百十名普通百姓，都像这妇人一样随时准备为教主殉命，下官也是怕出事。”

    静了许久，永祥帝道：“朕听说，此事出在田百福家，他人呢？”

    “肖宗镜所行有差！”他赫然道。

    姜小乙听他言论，只觉得又对又错，难以揣摩。

    姜小乙心中一愣，杨将军？难道这位就是被民间成为大黎军神的大将军杨亥？

    “姜侍卫，当晚情况是否如戴王山所说？”

    永祥帝又问姜小乙。

    杨亥怒道：“他们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何做事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姜小乙：“自杀而亡。”

    此人声如洪钟，气势熏灼，姜小乙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个半百老者，着武官朝服，容貌周正，身材魁梧，壮气吞牛，锐不可当。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血气，并不是江湖客身上那种飘渺的杀意，而是更为磅礴的，驰骋疆场，统领千军万马的气魄。

    很快，她想清楚他像谁了。

    许多名山古刹里的佛像都是这样的神情，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却感觉不到丝毫凡尘的快乐，最多只是一种寂灭的喜悦。

    “因受灵人教教主蒙骗，神志不清，冲动自尽。”

    “在邪祟萌芽之前，就该连根拔起以绝后患！你既然已经发现贼人老巢，竟没直接斩了他们，婆婆妈妈，岂不误事！”

    兵部尚书黄广垚站了出来，道：“回禀陛下，田百福病了。臣已派人去看过，他病得很重，无法下床。”他偷偷看了一眼肖宗镜，又道：“听他妻子说，是被吓得心胆俱裂了……”

    肖宗镜转身，这老者与他怒目而视。

    他身旁有一个体态微胖的老太监，躬身伺候，想来便是刘行淞了。

    “姜侍卫，你可认得此人？”永祥帝问道。

    姜小乙跪在地上，谨慎道：“陛下，当晚此教秘密集会，向民众散播流言蜚语，侍卫营本欲将其教主诛杀当场，可惜被密狱阻拦。”

    姜小乙视线一转，看到旁边放着一具尸体，是灵人教那名长老妇人。她死状凄惨，身体僵直，手还向上伸着，五指成爪，满身干涸的血迹。尸体旁跪着一人，正是戴王山，他似乎刚向永祥帝陈述了些什么，等待求证。

    姜小乙久闻杨亥大名，不过自她进宫以来，杨亥一直在外征战，这次刚刚从抚州剿匪归来，她还是第一次见面。

    “为何自杀？”

    是佛像。

    不等他们回答，一人从朝臣队列中站了出来。

    “畏首畏尾！”杨亥厉声道，“这些人受妖言蛊惑，心早就不在正道上了，死也就死了！”

    “这……”戴王山为难道，“杨将军，这好歹也是上百条人命，而且多是老弱妇孺，他们又没杀人放火，又没作奸犯科，如果仅仅因为念几句咒子就送了性命，下官实在于心不忍。下官认为，应先查明那教主是否真是邪祟妖人，再做处理也不晚，也更能使百姓认同。相信肖大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及时收手，免出更大的岔子。”

    在他前面，站着肖宗镜，旁边是诸多大臣。

    肖宗镜道：“陛下，此教派蛊惑人心，骗取钱财，危言耸听控制民众心神，不得不防。”

    永祥帝转向肖宗镜和戴王山。

    “你们那晚到底做了什么，竟有如此震慑？又是冲动自尽，又是心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