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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宗镜：“应该不止是认识。”

    他对姜小乙道：“丰州太守告知，前线已经列阵。决战在即，我必须马上前往柞津。韩琌受我手法制约，短时间内不可恢复，我只带周寅和李临走，你们剩下的人全部留在此地看守他，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韩琌冷笑道：“恩将仇报的东西。”

    姜小乙心中震惊，重明鸟跟肖宗镜师出同门？天下间简直没有比这更离奇的事了。

    就在他们犹疑期间，韩琌动了动，似是被吵醒了。肖宗镜松开手，见韩琌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轻声道：“肖大人……”

    姜小乙也是一语不发。

    最初在齐州相遇，他看起来丰神飘朗，这也没过去多久，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并没有受过几次外伤，他所经历的，多是心中的磨难。

    她总不能说，她见过他吧。

    “我也算为此战立了大功……肖大人为何要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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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小乙小心问道：“难道……他也拜其为师了？”

    他的语气沙哑而平缓，但姜小乙从中听出了少见的激动。他是打从心底认为，他们离胜利只差几步了。

    肖宗镜见此情形，神色一惊，走到韩琌身边，检查他的脉搏气息。

    “不远。”他抬起头，望向北方。“一点也不远，很快了。”

    姜小乙看向他，肖宗镜又道：“但是要审过再杀，此人背后一定还有主使。我们得将那股藏于暗处的势力连根拔起才行。”

    “大人想得未免也太远了……”

    肖宗镜带姜小乙离开屋子，姜小乙道：“大人，他会不会认识大人的师父啊？”

    “这……”肖宗镜眉头紧蹙，“这怎么可能？”

    肖宗镜蹲在韩琌面前，面无表情道：“你如何习得天一心法？”

    他有很多疑问，但此时不是纠结的时候。

    姜小乙看得眼睛一酸，不由伸出手，拉住肖宗镜的袖子，脱口而出道：“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一定会赢的。大人要再果决一点，杀人时千万不要手软，我就在这等你啦。”

    肖宗镜抓住他的臂膀，使出拆骨手，将他两条胳膊的关节都卸了下来，韩琌本就受着毒，被他这一弄，疼得眼冒金星。

    她看向肖宗镜，后者低声道：“不管他是谁，来自哪里，都不能坏了国法家规，我自会处理的。”

    肖宗镜垂眸，四目相对，片刻后，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韩琌仍是不回答，肖宗镜淡淡一笑，道：“阁下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待此战了结，前尘往事，我们再好好聊一聊。”说完，他抬起手，在韩琌脐下的关元穴一点，韩琌体内气息受阻。肖宗镜了解天一心法，自然知道如何克制，他用内力向上一推，韩琌顿时眼前发黑，竟比起中毒时更加痛苦几分。

    肖宗镜不答。

    肖宗镜：“战场上冷枪冷箭有很多，你没有经验，容易受伤。”

    肖宗镜看着姜小乙，又道：“待到那时，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元神找回来，让你恢复原貌。”

    如果他们真是师兄弟，那该怎么办呢？

    “请大人不要听信他人谗言。”韩琌看向姜小乙。“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是反贼？”

    肖宗镜：“不好说，我师父的规矩很怪，就算他拜师了，为何……”

    姜小乙哦了一声，肖宗镜看她茫然的脸色，语气变缓，轻声道：“此战马上就会结束。等我回来，就押韩琌入京审讯。小乙，我总有一种感觉，等我们把韩琌背后的势力挖出来，除掉之后，大黎就太平了。”

    姜小乙默默看着肖宗镜被夜风吹拂的侧脸，忽然发现他的鬓角不仅只有一根白发了。他脸颊凹陷，双眸布满血丝，嘴唇也有些干裂。

    姜小乙：“我跟大人一起去吧。”

    姜小乙：“那现在如——”她刚想问话，忽然发现了什么，翻出韩琌的手臂，道：“大人，你快看这！”韩琌刚刚在船上被木片刮破了小臂，现在伤口旁的皮肤泛红发热，那道细细的口子竟然在慢慢愈合。这种场景，姜小乙只在肖宗镜的身上见到过。“大人，他……”

    韩琌闻言，脸色微变，受伤的手臂下意识往回缩了点。

    肖宗镜：“这是一套气功秘法，吸天地灵气，促白骨再生，练成之后，于睡梦中也会运作，专门修复外伤。这是我师父的独门功法，你是怎么会的？”

    姜小乙一愣，没想到肖宗镜还记着这件事。